“这——我很难办的呀!”
“五千。”
“真的不行,小祖宗,都是小本生意,赚不了几个钱的。”
“一万五。”
“嘶呼——唉!成交!”
讨价还价了几轮,老板以极其肉痛的表情接受了交易,眼睛还挤出了几滴泪水。
在E-1174的检测下,对面人的心理活动一览无余,这人居然真的心痛了,但底子还是快乐的,这让它怀疑这人根本没有亏,甚至可能是零成本。
但最奇怪的是,这个人会如此坚持交易。
八月一日已经两次表露终止交易,第一次还好说,但第二次就显得非常奇怪,因为他已经赚了五万,八月一日也没有继续交易的意愿,后续基本挣不到多少,没有必要再争取。
就好像,他也很想追查什么一样。
在得到许诺的一万五后,报亭老板的态度彻底变友善了起来,笑得都真情实感了。
“你什么时候就要?”
“加急也要加钱吗?”
“哎呀,你这不是很懂嘛!”
八月一日果断拒绝了,他不想再纵容这个无良商贩。
“那就一周后吧,顺便帮你把这周的也拿了如何?”
“别偷偷给我加价。”
“免费的免费的,我可是很有道德的。”
老板俏皮地wink了一下,摆出最近很流行的偶像标志动作,不得不说以他的颜值,还算能看,只可惜心太黑,这一点足以掩盖所有。
八月一日冷哼一声,完全不为所动。
“如何称呼?”
“叫我老板就好,或者叫我阿轩,都可以。”
阿轩撕下一张报纸,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号码是固定电话,但报亭里并没有电话。他将纸递给八月一日,又勾勾手,把手放在脸颊旁,要说悄悄话的样子。
八月一日眯了眯眼,凑了过去。
“我想你也发现了,我对你想调查的事情很感兴趣……如果你有什么进展,可以和我说一说吗?”
“理由。”
八月一日不感到意外,阿轩很明显有其他目的,并且知道些什么隐情,所以才会在八月一日购买过期报纸后提出其他服务,这是看准了八月一日在调查某些事情。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报亭老板该有的好奇心。
很巧,八月一日很擅长对付这种特殊人士,尤其是心思多的。
阿轩玩味地眯起笑眼,伸出手搂住八月一日,将他们的头紧紧靠在一起,缓缓说道:
“有其他人也在收购过期的报纸,寻找新闻的录像,很巧,我这里有最齐全的报纸种类。”
心脏停顿,然后再猛烈地跳动起来。
“那可是一笔大生意……但你猜怎么着?”
“我打电话过去,是空号,按地址找过去,是别人家,得到的钱,成了白纸。”
“那个人消失了?”
“不。”
阿轩的笑容不断地绽放,几乎是狰狞,就像舞台上的小丑,叽叽喳喳地笑着。
“他还活着,但是他不存在于这个社会,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你明白吗?”
“所以我一分钱也没拿到——你可别这样,好吗?”
阿轩说完悄悄话,主动拉开了距离,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八月一日的背,收敛了笑脸,关切的样子就像一个暖心的大哥哥。
八月一日紧盯着他人无法见到的页面,一条起起伏伏的线条按秒更新着,代表了眼前人的精神状态,可谓是心情过山车,人的一生也不过如此了。
疯子,又一个疯子。
不过这个疯得正常多了,虽然很曲折,但最低值并没有突破理智底线,还算得上是正常人的疯狂。和榛名神社的那群锁san人相比,阿轩都显得那么亲切可爱。
八月一日突然释怀地笑了。
阿轩可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笑容,就像订书针一样,皮笑肉不笑,吓得他都正经了起来。
八月一日维持着笑容,伸出来手。
“这么说,你已经拿到上周的讲稿了,对吧?”
无视了阿轩的哀嚎,八月一日将一份厚厚的讲稿收入囊中,并催促这周的讲稿尽快到货。
为了让这个财奴放心,八月一日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电话。
“地址呢?”
阿轩甩甩纸条,伸出手挠了挠空气。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人的地址的呢?”
阿轩僵住了,开始用咳嗽掩饰自己的惊愕,然后又开始笑起来,双手叉腰,骄傲地挺起胸膛,介绍起自己的真实身份:
“哼哼,没错,我其实是个情报贩子!正在努力经营自己的情报屋,有没有兴趣投资我啊?”
“……哦。”
本世界酒厂情报系二把手清酒的继承人,八月一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二)
回到家后,工藤新一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小说。
他见临时监护人回来了,从书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对方的手,却发现空空无物。
“一日哥,你不是去买菜了吗?”
“啊,忘了。”
终于想起来自己还要买菜,八月一日如梦初醒,摸了摸钱包,本就小的荷包又瘪了不少,现金快不够用了,而他还没搞懂如何从银行取钱。
“新一,你懂怎么从银行取钱吗?”
“你没钱了?”
工藤新一猛地瞪大了眼,而八月一日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掰起手指头数了数余额,如实报告:
“嗯……今天花了,六万五,还剩一千了。”
“多,多少?!”
“六,六万五。”
工藤新一感到一阵眩晕,这一幕似曾相识。
昨天,八月一日好像也是这个表情,然后把浴室弄满了泡沫,花了好久时间才清理干净。
这个人,好像是生活白痴。
“一日哥,你是不是……对钱没有概念?”
“很多吗?”
“……”
工藤新一释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