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就放松下刚刚下意识挺起的背,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真是的,没想到班长成了我们里唯一一个有对象的人。”
“不如零你也行动起来,找一个?”
“才不呢,我可是要把人生都献给国家的,”降谷零伸了个懒腰,嘴上用着开玩笑的语气,眼中却闪着坚毅的光芒,“那你呢?”
诸伏景光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我……暂时没有这种想法,”他摸了摸胸口处的口袋,感受着硬卡纸的轮廓,这是他未能送出的邀请函,两个名字烫得他心痛,“也许我还需要点时间,去寻找答案。”
降谷零放下高举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诸伏景光的肩上,轻轻向内一收,就把对方揽入怀里,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安慰道:
“还有时间,实在不行就先和班长一样先到基层干一会,然后再慢慢想……”
表面是这么说,但诸伏景光明白幼驯染所指代的是什么。
外守一被抓了,却没有任何判决的消息。他去找过教官询问,得到的结果却是外守一被转交给了公安,之后的去向和结局都将成为机密。
这算什么复仇?
诸伏景光闭了闭眼,将攥紧的拳头松开,向降谷零轻声开口:
“其实,我也收到了那边的邀请,他们说,会告诉我外守一的信息……所以,我同意了。”
说完,他与降谷零注视,毫不意外地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欣喜与祝贺之意,耀眼得有些刺眼,让他忍不住反问道:
“零,你不会觉得我太过功利吗?”
果然,降谷零丝毫没有因此失望,反而豁达地肯定了诸伏景光的选择:
“怎么会呢?追求真相本就是你的愿望,如果是我也会想方设法去获得真相。
“而且,公安会邀请你,也说明他们认可你的能力,这完全是好事啊!”
诸伏景光愣愣地看着幼驯染,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找刚刚没喝完的果汁,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用喝饮料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狼狈。
他好羡慕降谷零的决心,竟能如此纯粹地热爱这个国家,并愿为此奉献一生。即使看见了黑暗,降谷零也不会因此失望,而是会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去建成自己所期望的世界。
但是诸伏景光不行,他是自私的,他想要保护的只是他在乎的,这个范围很小很小,只容得下家人和这几个朋友。当初选择报考警校,除了想要陪伴降谷零外,最大的驱动力就是为了查明小时候的悬案,然后为了家人复仇。
现在,真凶似乎已经抓住了,他也将得到隐藏的真相,还可能和幼驯染成为一个单位的同事,一切都这么完美。
可他为什么,还是那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