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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点兵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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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栋良被赵大安提醒了一下,立刻便不出声了,反倒是直不起腰的薛顺义看了看他们三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站了出来。

“回将军,南境战事将起的时候我们是知道的,但是我们收到了方将军的密令,他让我们不得擅动,当时下官还在粮草库做仓管一职,听闻南境战事将起,已经开始盘点存粮准备随时出发了。”

另外三人听到他将这事情开了话头,立刻便跪了下来,三个人争先恐后地想要解释什么,结果凑到一起沈袖一句都没听清楚。

“等等等等,若你们是听命行事,那照实说就是了,为什么每个人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都支支吾吾的?你们别抢着说,老刘你先。”

沈袖知道刘栋良是一个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自然是问他比较省事。

“将军,不是我们有意要瞒你,而是这个密令很古怪,我们可以确定那就是方将军发出来的,但是你说方将军什么时候打仗会不带我们呢?居然说让我们‘不得擅动’,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迫使他必须将玄甲军隐藏起来。”

刘栋良的话倒是让沈袖皱紧了眉头,她的眼光扫过四人的脸上,试图看出什么破绽,可是很明显,刘栋良说的肯定是事实,不然不会四个老小子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们私底下有调查过方将军的死因,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沈袖看着他们四个,结果他们却两两相望。

“你们也在调查?!”

四个人异口同声问对方的样子着实好笑,沈袖抚着额头,这事情看起来不仅错综复杂,更是迷雾重重。

赵大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些年他们一直没站在同一立场,沟通甚少,他们也不知道薛顺义和张巨真会对方将军的死因感兴趣,“老薛、老张,原来你们也在调查,这些年真是错怪你们了。”

张巨真心里自然是愧疚的,连忙说道:“赵将军可别这么说,当初大家都亲如一家,若不是让人捏住了命脉又怎么会到如今这地步。都怪我们当初没有更果断地去争取,若是我们四人合力,又怎么会畏惧他一个小小押运官呢。”

沈袖其实从穆麟那已经知道了一些细节,大家之所以害怕郭富力这一小小的押运官,归根到底怕的是他宫里的那位叔父,那才是拨派粮草的源头,沈袖有种感觉,那位所谓郭富力的叔父怎么为何要分裂玄甲军,恐怕幕后之人根本不是他,而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她现在还没有能力抗衡。

所以沈袖赶紧打着哈哈,让他们的对话回到她真正想知道的事情上。

“你们只是做了当下觉得最好的决定,这没有什么好懊悔的,我们如今要做的,是搞清楚方将军真正的死因,他的密令之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你们都说说查到了什么?”

张巨真用手肘推了推薛顺义,薛顺义犹豫了一瞬便开了口,“将军,不是属下不愿意说,只是这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讲起,我们跟随方将军守卫南境这么多年,就连当初南江的啸林将军都被我们都吃得死死的。”

沈袖的心猛地停滞了一刹,她飞快地调整了气息,问道:“啸林将军?”

赵大安立刻接上了她的话,“就是南江守将韩天齐,哎,可惜了,战场上的老熟人了,他已经消失了很久了,当时能与咱们打个有来有回的也只有他了。”

“瞎说,那还有个沈都尉呢。”张巨真不服气,他以前可是前锋大将,他对勇猛无双的韩天齐确有敬畏,却比不上当初的那个朝歌城都尉,那才是他真正敬佩的对手。

“我怎么瞎说了,那沈都尉能跟韩将军一样吗?沈都尉那是把方将军吃得死死的,那不就是把我们吃得死死的,单方面的压制和有来有回那当然是大不一样。”赵大安不服气地辩驳。

突然众人像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突然静了下来,眼睛都盯着沈袖,刘栋良快人快语,直接问道:“将军…您也姓沈…难不成…”

沈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她回答得十分淡定,“对啊,我也姓沈,那天下姓沈的难不成都是一家?听你们这么夸人家,我倒是也想跟人家是一家,关键这不是怕人家不愿意嘛。”

只见众人一下就垂下了头,赵大安的语气十分惋惜,“沈府早就被屠杀殆尽了,听说连护院的狗都没能逃出来,将军您年纪不大想必不清楚这些往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随后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沈袖嘴上带着笑,心却狠狠作痛,连拳头都不自觉地握紧了。

薛顺义察觉氛围不对,瞧了瞧大家,又立刻将话头接上了。

“是是是,说歪了说歪了,起初我们收到京都送来的命令确实是迁至沅州城外,准备抵御外敌,我们当初的战力说是北襄之最也未尝不可,其实边境之战一般也都是小打小闹,骚扰骚扰边城掠取一些战利品就是了,甚至连我们自己都没太当回事。可是那一次南江派的似乎是一支新军,听说他们身法诡异,身中数十箭都能不倒,许多倒下的将士片刻之后又能重新站起来,方将军带领守城军在第一次正面交锋过后便是一纸密令让我们按兵不动,这在外打仗嘛,有时候将命比皇命更叫人信服,所以当初权衡之下赵将军和刘将军还是把众人都按下了,这也才有了后面的这些荒唐事。”

听到这里,沈袖的心中已经了然,难怪会出现郭富力这样的势力从中作梗,她果然没猜错,真正要分裂玄甲军的,是皇上,而为的就是这玄甲军遵将命不遵皇命,恐怕他前后送来的几个将军人选都暗中安排了郭富力开后门,但是最后还是拗不过根基稳固的刘栋良和赵大安,还有表面与郭富力一边,实则还是忠心于玄甲军的薛顺义和张巨真,最终这几位新将军也没能进得来这军营。

“那后来呢?你们查到了些什么?”

刘栋良走到案桌前,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下了两个字,先给沈袖看过,再给薛、张两位看,谁知他们二人一看,便激动地站了起来,“正是!”

看来他们侦破的方向是没错的,而那两个字正是,“尸蛊”。

“将军,此乃蜃璃的巫蛊之术呀,北襄正好位于三国之间,在地理位置上可以说是切断了蜃璃和南江之间的联系,可是如今南江大军之中竟有蜃璃独有的尸蛊,听闻此术要将尸体炼化数年才能达到起死回生之效,被炼化的尸体甚至不需要进食,甚至不需要如厕,可以不眠不休地发起进攻。”

沈袖眉头紧锁,“没有弱点?”

张巨真激动地站了起来,“有!火!”

“对,就是火!据说尸蛊遇火便会逃离宿主,只是北襄终年寒冷,火攻是效果最差的一种,可以说火是他们的弱点,也是我们的。”

沈袖微微颔首,若是两国勾结,这事情便不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问题了,目前没有证据,甚至没有压制他们的办法,既无法征讨又没有谈判的筹码,难怪一个个畏畏缩缩的。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今日这帐子里的话半个字都不允许泄露出去,容我再想一想,若是你们有什么绝妙的办法,不分昼夜,即刻来报我。”

四人立刻跪下领命。

沈袖轻轻吸了口气,正色道:“既然这件事告一段落了,现在就要说回皇命了。薛顺义,即日起,本将军正式任命你为新任粮草官,郭富力手下熟悉粮草运输的人由你调派,押运官一职便由刘、赵两位将军举荐;另外,张巨真,与其说我任命你为前锋统领,不如说让你官复原职将功补过,你二人可有异议?”

张巨真和薛顺义瞪大了双眼,本来以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是如今却……他们两个除了震惊,甚至忘了表态,要不是刘栋良和赵大安用胳膊肘怼了怼他们,他们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谢将军!谢将军!臣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张巨真哪里敢相信,犯下如此大错,竟然还能被如此重用。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末将必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整顿好一切,粮草在,我在,粮草失,我必以死谢罪!”薛顺义一字一字郑重地起誓。

“要谢便谢两位将军吧,是他们以自己的性命作保,让本将军给你们两个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沈袖端着茶喝了一口,薛顺义和张巨真的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又转向刘栋良和赵大安磕了个头。

刘栋良和赵大安连忙扶起他们二人,他们曾经也是同生死共荣辱的弟兄,这样的情谊怎么会轻易改变。

“如今我们的时间有限,玄甲军还要一些时间来调整状态,但是我相信各位将军既然可以成为方将军的左膀右臂那必是有些手段的,现在是骡子是马都得拉出来遛遛了,方将军在时可做你们的靠山,我沈袖亦可。十日,我只能给你们十日的时间,十日之后我将重新点兵,各位可能做到?”

沈袖背着手,语气威严不容拒绝,正好面对的又是迎难而上的玄甲军

只听见四人洪亮的回答。

“定不辱命!”

四人领命回营以后,大帐里只剩下了沈袖和穆麟,她站在地图的面前久久回不过神来。

“穆麟,玄甲军大营一直驻扎在此没有变过吗?”

“回将军,变过。”

“何时?”

穆麟停下来回忆了半晌,答到:“方将军死讯传回的前几天,赵将军曾收到过一封密信,这才带军迁到此处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袖没有回答他,因为此时的她只能感叹方叔的谋划实在是绝,这天然的地势条件加上玄甲军坐镇在此,这一步投石问路得是多少年的功力,玄甲军虽在战场上露面,但是南江迟迟不敢踏过沅州城往后方进犯,怕的就是这有去无回的境地吧。

“穆麟,你可知方将军在南江军里是否有暗线?”沈袖突如其来的问话把穆麟问懵了。

“回将军,那肯定是有的,但是这两年玄甲军的情况,暗线早与我们切断了联系,如今他们是否被策反,是否依然效忠北襄,甚至他们是否还活着,我们都不得而知。”

“穆麟,若是你做暗线,你会叛国吗?”沈袖回头直勾勾地看着穆麟。

“绝不会。”穆麟德回答斩钉截铁。

“那我们便不怀疑他们的忠诚。你设法联系上军中的暗线,让他为我传递消息。”

“传递消息?”穆麟有些疑惑。

“是,向韩天齐,韩大将军传递消息。”

沈袖看着穆麟逐渐变得吃惊的眼神,“告诉他,若是不想二十三年前的朝歌城惨状再至,五月初五,我将在鹞城外的湖边等他。”

穆麟不知道将军是何意,只是领命退下了。

此时大帐之中只剩下了沈袖一人,她喃喃自语道:“韩叔,二十三年了,你可还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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