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mond，”泽莫从堆积如山的文书中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弟弟走入书房，“你来了，递交文书这种事你不必自己来。”

Aemond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守夜人的报告放在他面前：“我看见了Nettles。”

泽莫叹口气，从Aemond手上拿过报告：“是啊，这个傻女孩刚刚把自己订婚给了一个一岁的小孩。”

Aemond皱眉：“Lyonel Tyrell？她就是这么获得高庭的支持的？”

泽莫道：“她没把人家的领主扔下窗我就感谢七神了。”他一直没有抬头，只是快速的翻看着报告，直到眼睛停留在记录受伤人员的那一页，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受伤了？”泽莫道，他看了眼Aemond，“我记得我问过你有没有受伤，你说没有。”

“已经愈合了。”Aemond回答。

“别把我当傻子，Aemond。”泽莫道，“四天的时间不能让任何伤口愈合，除非你只是刮伤了手。”他皱起眉，看着余下的伤亡名单，“如此充足的准备，十多个异鬼却还是造成了三十以上的守夜人和野人死亡。”

Aemond点头：“它们很快，而且拥有魔法。”

“是的，”泽莫道，他皱眉，“万年之前，几乎整个维斯特洛都和北境一样冷，那时人类几乎只剩下原来的十分之一，这次我们绝不能重蹈覆辙。”

他快速的翻完整个报告，在文件的末尾做了个记号，接着抬头看向Aemond：“脱衣服，我要检查你的伤口。”

Aemond愣了下：“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

“我来决定你的伤口是否已经好了，不是你。”泽莫道，“即使不是我，你也该让学士告诉我这件事。坐到那边的椅子上。”泽莫指向放在窗边的一把椅子，刚才Nettles直接从坐垫上踩过，上面还留着一个黄色的鞋印。Aemond没再争论，而是安静的把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上半身。

泽莫这才看见Aemond的伤口，在泽莫的经验中这不是最严重的致命伤，但是也足以造成剧烈的疼痛。Aemond的肩膀和背部的不大的一片区域显示出冻伤后的乌青，这是异鬼造成的伤口的标志，泽莫还没有碰上伤口，他就感觉到Aemond的肌肉瞬间绷紧。

“这就是你说的‘好的差不多了’？”泽莫严厉的反问。

“它不打扰我的战斗。”Aemond道。

天底下最硬的瓦雷利亚钢都没有你们这群Targaryen的嘴硬。泽莫抑制住自己的挫败感，他仔细观察Aemond的伤口，虽然看起来非常吓人，但却没有重新被撕裂的痕迹。理论上来说，异鬼造成的伤口愈合得非常缓慢，极其容易重新被破坏，但Aemond的伤口已经没有液体流出。虽然周围的伤疤仍然会让他对任何环境的变化异常敏感，并且有幻痛。

“你让人用魔法治疗了伤口？”泽莫问。

这是唯一的可能性，而且他想他知道是谁给Aemond治疗了伤口。

“是的，我之所以没有及时到达，在赫伦堡停留就是因为我——”Aemond顿了顿，他好像在想措辞，泽莫直接替他补上，“因为你痛得忍不住，不能再骑龙，所以需要学士来治疗。”

Aemond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低头看着泽莫，他的大哥，他的国王观察着，评估着他的伤口，拇指擦过黑色的，隆起的疤痕边缘，他有一瞬间的脑子是空白的，只听见自己说：“我在赫伦堡遇见了Arlys，Arlys说她能够治这个伤口，她还说她能帮助你。”

“我毫不怀疑她可以。”泽莫道，他皱起眉，手掌盖在Aemond的伤口上，“仍然有寒意，她的魔法加速了愈合，但是没有去除异鬼施加的魔法。”

他稍微直起身，观察Aemond背部的伤口：“龙晶的粉末可以加快愈合，你离开之后就去学士那里取药，他们最近在加紧研制这种药剂，别去找Arlys治疗了，火魔法如果使用不当会造成二次伤害；如果还有痛楚就只能使用血魔法，我不知道我的血是否能管用——”

泽莫的话哽在喉咙里，Aemond的肌肉在他面前扭动，他刚想让Aemond静止下来就在下一瞬间感觉到有什么温暖的，过于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他的右脸颊的下半侧。他迅速抽开身，皱眉看着Aemond，他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做什么质问，Aemond也没有说话，惊慌一闪而过，留下冷静，坚定的神色。

“让Lady Arlys来找我。”泽莫道，他直起身，俯视Aemond的脸，“她为你做了多少次治疗？”

“两次。”Aemond道，“赫伦堡时和到君临之后。”

“很好。”泽莫道，“我需要和她以及学士们开一个讨论会议，你也来参加吧。”

正当他准备让Aemond穿好衣服离开时，有人没有经过通报猛得推开了门，泽莫皱眉转身，刚要斥责来人，就听见来人气喘吁吁道：“陛下——Lucerys王子骑着Heilax离开了龙坑！”

泽莫知道会有这一天。

泽莫转身对Aemond道：“去找格拉底斯大学士，他应该在你姐姐那里给Helaena做检查。”立刻离开书房前往龙坑，还好他下一个要见的人就是海蛇，他和海蛇一起坐车到达了那巨大的建筑之下，一路上他的脸色都黑得可以，但是这没让海蛇感到退缩，老人皱眉道：“我以为一个龙骑士一生只能驯服一条龙。”

“我不知道，但是，”泽莫揉着自己太阳穴，“有一种理论，龙和骑手有情感的联系，因此他们能够感知和认可骑手的情绪。所以如果我对Lucerys足够，”他顿了顿，“信任，也许我的龙也会对Lucerys足够信任从而接受他，但是这只是一个理论，之前从来没有人尝试过。”

“你告诉了Lucerys这件事？”海蛇不信任的看着他。

“我没有，”泽莫道，“但是Lucerys找到一个学士从而得知这件事并不难。”

“你应该规范他的行为，”海蛇严厉道，“他在龙石岛就尝试驯服Silverwings，他母亲因此惩罚了他。”

“闭嘴Corlys，”泽莫毫不客气的对老人道，“你自己最清楚你的孙子犟起来是什么样的，他自己的母亲都管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