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是个女孩。”
“啧啧啧,女的。”
“真遗憾你是个女孩。”
“女孩子啊…能有什么前途?”
“赔钱货啊…”
“放手吧,让给你弟弟。”
“放手。”
秦枭从小到大都听着这些狗屁,她很想怼回去,却不行,时间还不到,那样只会被家族抛弃,连一个落脚点都没有,她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团子,一个,连本大部头的名著都很吃力抱着的,幼儿,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被掐死的幼儿。
秦枭很小的时候,有记忆的时候就记得自己开始跟族老打太极,她是身体瘦弱的早产儿。
她有一个弟弟,在她5岁的时候,她听见母亲再次怀孕并自己推演出结果的时候,就碎掉了。
她的人生碎掉了。
她小小的,缩在房间角落,缩在她的书桌下面,她还是频繁跟父亲打交道,凭着事无巨细的性格换来了美术课,老师说她很有天赋的时候,她当场把画作扔进火炉,烧的干干净净,然后告诉老师,不,请求老师对家人说她只是一个毫无天分的废柴。
她8岁终于见到了弟弟,那是个可爱又任性的孩子,族里没有不宠他惯着他的,没办法,几百年的老宗族就是这样迂腐,她散步对时候甚至看不见一个女孩儿。
她抱着书籍带着银边眼眶眼睛和灰色贝雷帽,她俯视着矮小的弟弟,她俯视着这个把她踩在脚下的弟弟,知道母亲将弟弟抱走叔父骂了句晦气。
“哈?啊…哈哈哈哈”她那次就知道自己疯了“对~多.晦.气.啊!嫌我晦气就在我刚出生就掐死我啊混蛋!!!怎么?现在不敢了啊老东西?”她嘶吼着,将自己房间唯一一个玩偶扔向镜子,她砸碎了镜子,看着镜子里破碎掉的,癫狂的幼儿,她将自己的血撒在了没一个角落。
“所有人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她杀人了,她杀死了自己。
从那以后,她再没正眼看过弟弟,即使他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即使他对她露出天使一般的笑容她只会冷冷的说:“小少爷,您今天的功课还未完成。”
然后唯独那天小少爷就会说:“枭姐姐…你又不是我亲姐…管那么多做什么?”
秦枭僵住了,她灰色的瞳孔猛地缩小,然后露出一个癫狂的笑,那一年她12岁,她猛地抓住6岁的弟弟:“你说什么?哈哈!那个老.东.西.没有告诉你吗?我他妈就是你亲姐啊…哈哈哈哈哈…”她残忍的将事实摆在年幼的弟弟面前,正如那些族人对她做的一样,将她是个废号的事实摆在她面前。
她冷眼看着弟弟逃一般离开的身影,啊…就这样跑吧,永远别在让我看见你那张具有璀璨笑容的脸,她10岁,眼下已经有了很重的乌青。
她直到13岁跟老师提出参赛之前,一直都是族里毫无存在感父母都要把她忘记的透明庸才,她在她的所有老师帮助下逐渐超过了族里任何一个人。
13岁,她人生的分水岭,她开始写作。这一年…她爹死了,她笑了一整天,连弟弟那张有了雏形的脸都格外顺眼。
她妈又找了一个年轻人,反正她都一样的没有实权,不一样的是,她妈,再嫁她小叔叔,她爹的弟弟。
有了笔友和朋友,开始思考人生,开始自杀。
第一次,她被她后爹发现了,那个画师,那个跟她玩了3年的画师,死了…
她后爹告诉她她想要什么可以告诉他,他可以答应。
于是那一年她跟一直帮她的美术老师去了她老师的家乡,俄罗斯,莫斯科。
她的后爹听见这个条件后很惊讶,又似乎有些伤心。
“好。”他的长发已经过了腰。
秦枭那时候认识了同样在文学社的褚九域,可惜一直都是信件往来,她们工作时间正好完美错开。
她成为了国际著名的新星。
她成了文坛最变态的悬疑灵异小说家。
再次回到那个鬼地方,她已经成年,19岁了。
那堆烂泥开始催订婚,可惜,她用十万买通他表哥秦岐把订婚对象当天揍进了医院。
她眼下的乌青随着回到家族越来越重,终于在一次家族回议,所谓的父亲,她后爹,说可以为她实现一个愿望,看着弟弟表哥父亲充满希望的眼神,他们希望她能提出当家主。
可是很可惜。
“我要搬出去。”如她的割腕的伤口还在渗血,她入水呛的水还卡在气管,她却兴奋不已。
她已经不再笑了。
果然如此,母亲原本厌恶的神情舒缓了,祖母的表情也缓和了,真是可笑,那皱皱巴巴的老脸舒缓之后依旧丑的要命,她可没忘记小时候生日宴的那一巴掌。
她的生日宴,唯一一次因为有了弟弟的生日宴,全被搅和了。
“等等,枭儿!是不是太…”
“姐姐别走!”
“当然,离开之后我便于秦宗族半点关系都没有了,我不会从你们这儿那利益,以后我自己的东西,你们也别用那脏手碰。”
她弟弟好像哭了,出去之后,她的表哥,弟弟都在劝她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