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从席沃那得知了范海辛与他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席沃的大部分实验性研究都来自于范海辛医生之手,他大胆,像是个科学怪人,成天便是埋头在各个病房里,做记录,搞研究。
而在精神病院的病人也大多没有人权,毕竟他们往往不会有亲人来探望,出院的几率更是少之又少。
席沃曾经对范海辛的一些作为不满,特别是对身体的刺激方面,范海辛的手段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残忍。
“所以他对雷恩菲尔德都做了什么呢?”福尔摩斯问。
“取皮肤组织,观察作息,还有一些奇怪的仪式——说实在的我并没有勇气全部都看。”
“但是你确实用了他的研究成果。”福尔摩斯戳破他的虚伪,“你为了娶到威特那答应救雷恩菲尔德离开——那么范海辛知道这件事吗?”
席沃沉默了。
那就是不知道了。
“我告诉他我带雷恩菲尔德去大学里做示范。”席沃道,“其余的我一概没说,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不会让雷恩菲尔德离开。”
“那你对范海辛这个人知道多少?”
席沃嗫嚅了一会,道:“我只知道他曾经在巴黎做医师,是他自己找上门来愿意无偿做我病院的医生。”
“无偿?”福尔摩斯皱眉。
“我也觉得奇怪,但我看他那一副只想专心研究的模样,就答应了,给了他一个住处,让他随意□□神病院的餐饭。”席沃反应过来,问,“你是觉得他目的不简单?”
福尔摩斯没直接回答,他见已经绕回了建筑边上,便是道:“进去吧,你的助手也该回来了。”
等到了大厅,此时的厨房已经在准备上菜了。仆人们绕着长桌摆上午餐的食物,放上餐盘摆好餐具,白色的餐布垫在下面,即便是最简单的家宴也要无比隆重。这无一不体现出威特那家的老派。
福尔摩斯对这种场合的应对早已驾轻就熟,即便他并不喜欢,但从小耳濡目染也早就明白其中的礼仪。果不其然,雷恩菲尔德已经到了,他从拐角走出来,有些不自在地缩着脖子。
福尔摩斯眯了眯眼,看清了他脖子上的伤口。
……看来凯瑟琳来硬的了。
片刻后,威特那先生拄着拐杖落座在主位。露西和席沃坐在侧边,挨在一起,而福尔摩斯则是因为威特那的安排,让他坐在了他的右手边。这足够凸显威特那对福尔摩斯的重视了。
当然,雷恩菲尔德作为席沃的助手,坐在了这一席位的尾部。
等到威特那先生动了餐具,侧边席位的人才是动起来。仆人为福尔摩斯倒上了上好的红酒,在此期间威特那先生不止一次与福尔摩斯谈论到他兄长职位的问题。
只是可惜,都被福尔摩斯糊弄过去了。
雷恩菲尔德心不在焉的,他本就个粗人,虽然年轻的时候有些钱但也没有去学习过什么礼节,难免的刀叉触碰到餐盘会发出刺耳的声音。之前没有客人,威特那懒得管,可现在有了福尔摩斯,威特那便是再也不愿意忍受,他只觉得自己这一家会丢脸。
于是他从喉咙深处传出咳嗽声,试图提醒。可雷恩菲尔德哪里有这一自觉,一直到他感到周围的气氛不对时,转头就已经看见了脸色十分不对的老威特那了。
“爸爸,既然侦探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为什么在饭后带他去看看呢?我觉得这案子也不会一天就解决,回头也好给侦探添置一些东西。”露西在此刻却成了第一个解围的人,这让坐在对面的米娜愣了愣,双眼忍不住瞥了一眼雷恩菲尔德。
雷恩菲尔德擦了擦嘴,又忍不住竖起了他那领子。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仍旧明显。
威特那先生听到女儿这么说,点头对福尔摩斯道:“是我怠慢了,先生待会去楼上的房间看看吧。看看有没有需要加的——你需要书房吗?如果需要我也可以让仆人给你整理个书房出来。”
“不用了,谢谢威特那先生。”福尔摩斯安静用餐,并小心观察着露西的反应。
他在路上已经和席沃说过,如果露西有一丝的反常行为就必须告诉他。他可以和她吵架,可以砸东西用这些来传递信号,但一定不能堂而皇之的走去他的房间内。他们的合作是隐蔽的,必须抓个现行。
过了午饭,下午就过得飞快了。
太阳慢慢西沉,只留下橙黄色的夕阳笼罩半边天。福尔摩斯坐在窗前,说来也巧,他的这间房的窗户刚刚好对着那仓库,虽然隔得远,但总比看不见的好。
查个案子把助手弄死可是个不好的结果。
而后,天色暗了下来,天空呈现出一种黑蓝色。周围是结束了光合作用的树木,气温渐渐降低,林间慢慢出现了一层层雾气。凯瑟琳打开了仓库的门,耳朵的伤口还带着一层淡淡的红色伤疤。她是脱离了危险,但是,她得去觅食了。
那对面的一片上山林的动物并不多,她要出去了指不定惹出什么动静。
饥饿感越来越重,凯瑟琳张开嘴伸出拇指顶了顶因为刺激而长出来的尖牙,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后,她先是放开了感知——
这下是真的成了一发不可收拾。
饥饿再配上放大的感知能力,让凯瑟琳能听清宅子里所有人心脏的跳动声,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意味着在输送血液。血液在血管中流淌,让凯瑟琳更加难受。
她感到自己的胃部在痉挛,像是有人抓住她的胃在旋转,喉咙的灼烧感让她想要咳嗽,迫切的想要得到鲜血的滋润。
“凯瑟琳——你能听见我吗?”听见自己名字的凯瑟琳已然顾不上别的了,她的理智已经消失,原始的冲动让她直直地飞奔向声音的来源。在此刻,凯瑟琳感到自己在飞,四周的一切都变得狭窄,一直到她找到那目的地。
她扒住了窗沿,站立在窗边,红发在飞奔中早已被吹散,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鬼魅。
福尔摩斯看着扒着窗户的熟悉人影,顿了顿,接着他的大脑飞速思考,终于在最后得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他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尖牙在瞬间刺入皮肤之内,吸血鬼的毒素却没让他感到疼痛,反而是一种比注入□□还要猛烈的愉悦感冲击了他的大脑,让他无比清醒。福尔摩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被凯瑟琳咬着的胳膊,他有些怀疑人生,甚至他的第一反应是:
这玩意有成瘾性吗?
凯瑟琳还在补充,她双手捧着福尔摩斯精壮的手臂,滚烫的血液进入她刚刚难受的喉管,滋润着她,并让她胃中的疼痛抹去。于是,她慢慢恢复了清醒,当意识到自己吸的是谁的血时,她已经满下巴都是了。
福尔摩斯咳嗽一声,抽回自己的胳膊。可等到抽回来,他才发现自己被一下子抽出了多少,他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凯瑟琳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并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将吸血鬼的血液涂抹在他胳膊的牙印上。
福尔摩斯的双腿发软,被凯瑟琳带到了床铺上。他躺倒在上面,看着天花板,说了一句话:“就差一点。”
“……什么?”凯瑟琳着急问他,“我差点把你咬死?对不起……我……”
没想到福尔摩斯却摇了摇头,道:“就差一点,我就进心流了。”
凯瑟琳:?
“你这比我之前尝试的任何药剂都有用。你知道的,我经常需要一些药物来辅助我的思维,而就在刚刚,我感觉我大脑的运转速度达到了之前的五倍。”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脑子里显然还在回味刚刚大脑受到的刺激。
你有病吧!什么样的疯子会为了这个回味刚刚被吸血鬼咬啊!
见他没生气,也显然没事,凯瑟琳才是不再担心。她动了动嘴,只觉得下巴发硬,手一动,果然——血已经结块了。她赶忙到边上倒了杯茶洗嘴,还不忘把那血红的毛巾放在蜡烛上烧掉。
福尔摩斯还是在那看天花板,等到凯瑟琳的动静消失,他才是慢悠悠道:
“那个荷默街的女人的伤口,是你治好的吧?”
真是不可思议。
他都这样了,第一反应居然还在想案子!
对此,凯瑟琳只是走在他面前,朝他腿踢了一脚,道:“你就不能歇一会?你现在极度缺血,应该储存能量,至少撑到明天不死。”
“按照正常人体来说我这时候不应该有思考能力,可也多亏了你那一口,我现在脑子活跃地很。”福尔摩斯的嘴唇已经发白,他其实有点想呕吐,可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想要得到答案,“你可是答应我要告诉我一切的,凯瑟琳。”
“你确定你现在有力气听?”凯瑟琳质疑道。
“从未如此有力气。”他回应道,“相信我,上次我的脑子这么活跃还是在和麦克罗夫特比拼猜谜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凯瑟琳:我真的服了你了大侦探。
哈哈哈没想到凯瑟琳第一次咬夏洛克是这样吧!毕竟其实应该要很浪漫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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