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路昭的眼睛明显凶了起来。
舒景澄连忙道出后面的话:“我不是说你,我是看见一条粉毛小狗……”
路昭笑了,打断他的胡编乱造:“明水镇哪里有粉毛小狗,你撒谎也不打一个草稿,你有本事找一条出来呀,不然我是不信的。”
舒景澄被气到了,摘下眼镜用力指着它:“我是没带眼镜,把一个粉色垃圾袋错当成粉毛小狗了。”说完,还觉得有几分委屈。
闻言,路昭回想了一下,当时脚边好像确实有个粉色垃圾袋。
她舒缓了一下神色:“嗯,我知道了。”
舒景澄压住心里的澎湃情绪,被路昭这淡淡的语气弄得心脏疼,呼吸声都重了。
见此,路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然还能说什么,指望着她向他道歉吗?
路昭最恨被别人说粉毛了,谁知道他当时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主要那句“粉毛,好稀奇”简直太气人了!
过了会儿,舒景澄憋了半天没憋出什么屁话,一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大丈夫不与小女子计较,何况她哪能称为小女子,明明就是个母老虎。
来到顶楼,舒景澄推开门发现褚闻正在看书,他走进去:“你在看什么?”
瞅了一眼:“英语?褚闻,你真听进去我的话了呀!”
舒景乘拍了拍掌,大喊:“好样的!”
褚闻回头白了他一眼,冷冷出声:“来找我干什么?”
“找你玩呗,”舒景澄收敛了一下语气,“马上高三,这是最后一个暑假了,该玩就好好玩,回学校再认真学。”
话末,他补充一句:“不过你还是好好学习吧,我等着下次考试你超过我。”
舒景澄拍了拍褚闻的肩,蓦地发现桌子上有一包棉签和一瓶酒精,随口问:“你受伤了?”
褚闻放下黑色签字笔,走出门:“没。”
见褚闻往外走,舒景澄也跟上前。
然后就瞧见褚闻摘了一个黄瓜,洗过之后递给他:“吃吧。”
舒景澄大喜,褚哥居然把他当自己人了,刚开心没一秒,便听见褚闻回到房间坐到柜子前,淡淡吐出一句话:“堵住你的嘴。”
舒景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一个两个都来气他。
不过这刚摘的黄瓜就是新鲜,咬一口下去,真水灵。
褚闻收回视线,目光落在酒精和棉签上,垂下眼帘看手里厚厚一本复印资料,不止英语,还有语文,刚好是他所需要的。
想到这儿,他浅浅勾了勾唇角。
**
翌日。
一大早,姜逢晚点开微信,收到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是路昭哥哥路绪发来的,姜逢晚点了通过,走下床开始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嘴角若有似无地弯了弯。
数着时间到8点59,姜逢晚推开门往顶楼走,刚上几步台阶,一抬头就看见楼梯上方的褚闻。
对方正朝她这个方向来,距离不过五步远。
姜逢晚轻呼一口气,试探性提出:“去天台?”
“好。”褚闻回。
两人往楼梯上方走,距离拉近,只有两步远,姜逢晚再次体会到了心脏的呼喊声,像是撞破屏障要跳出来才好受。
跟着褚闻来到天台的葡萄藤架,姜逢晚才知道他会错了意,不过这里和房间都可以,她便没有开口解释。
四周挂满了沉甸甸的葡萄,枝叶爬满整个木架,绿意萦绕,有几分闲适的氛围感。
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到藤椅上,中间的桌子放着褚闻带来的资料书。
姜逢晚昨天临时复习了一下知识点,可是现在仍然觉得有些慌乱,她开口:“只补习英语吗?”
“英语和语文两科可以吗?”少年问。声音低沉好听,模样安静脊背挺直,今天穿的深灰色卫衣,很贴身,语气带着几分期待。
姜逢晚眼睫乱颤:“可以。”
褚闻弯起唇角,眸子似晚星:“辛苦你了,姜逢晚。”
“不辛苦。”但是能否别再喊她名字,她心跳难以遏制,在“咚咚咚”地撞。
勉强找回自己的理智,姜逢晚说:“现在先看英语吧,语文我还没想好。”
“有卷子吗?考完对过答案的那种。”
褚闻找出来递给她,是期中考了95的那张。
姜逢晚拿在手中看。
单是听力就错了六道,阅读理解短文填空包括大、小作文和语言运用这些扣分都比较严重。
她大概知道褚闻的英语水平了,总结就是——每个题型都需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