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二原是先找魏淮客套客套,听听谢忱被扁的趣事儿。
他走前了才发现这魏淮脸上也挂了彩,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想要问话,不料魏淮放下铁具有些不善朝他走来。
魏淮体型大只,压着眉眼走过来凶气十足,许老二心里犯怵不禁后退,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关心问:“诶是你呀?这脸上的伤是怎么……”
魏淮心里闹着火,紧紧盯着他,抬手按住了许老二的肩膀。
许老二还未反应过来,脸上表情还笑着,突然被人使劲拉进铺子里,他心里顿时慌了扬起嗓子:“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击铁拳朝他脸上划过去,将他甩到了墙上,许老二是个没胆量的只敢背地里横,实际窝囊的很,见魏淮又要过来打他,即便心里骂声一片面上也只能求饶:“哎呦哎呦,小兄弟,你打我干什么。”
“你骗俺说谢哥趁人之危!害俺和谢哥打架!”魏淮提起他的领子凶狠道。
许老二挣扎着喊冤:“我只是猜测,根本没说谢忱趁人之危,明明是你自己臆想啊。”
魏淮这会脑子灵光了不买他的账,瞪着他:“你还想忽悠俺,你说那话不就是想要骗俺和谢哥打架!你就是卑鄙小人!”
这会儿许老二说什么魏淮都不信了。
许老二挨了一顿打,他根本抵挡不过这么高大的汉子,幸亏魏淮的母亲及时赶来拦下,不然这许老二的脸被扁的没眼看。
魏母提着自己儿子的耳朵,赶忙朝许老二道歉,她不明其中原由只能先怒斥自己孩子:“你在干什么!练了一身本事尽用来欺压手无缚鸡之人!”
魏淮心里委屈辩解:“这人骗了俺!”
魏母一问他怕魏母知道他与谢忱林今誉之间的事不肯说出真相,此时显得没理起来。
许老二这会有底气了,欺软怕硬是他的最拿手的本事,他顶着一脸淤青朝魏母发难:“魏老太太你看看你这儿子!现在敢随意污蔑打人以后就敢欺母打父!”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魏淮愈加凶狠的眼神心里打着哆嗦,强装硬气。
魏母不知其中细节只能代自己儿子赔罪,魏淮见许老二那股小人得志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
许老二看戏不成反被挨了一顿打,这下又和魏淮结下梁子,消停了几天。
谢忱因着身上的伤在家呆着也不清闲,林今誉在堂房里练习吉他,他便在厢房里头写古筝谱,两方一闹一静倒显和谐。
只是魏淮那小子下手不轻,谢忱的右脸这两天都肿着,脖子上的伤口当初沾了泥沙有些发炎。
晚上林今誉给他上药时都不敢使劲,时刻关注着谢忱的表情。
谢忱在他的目光下露出了少有的羞耻心,因为脸上的伤口,正面看上去原本流畅的脸型露出了滑稽的曲线,他只能垂开眼躲避林今誉的目光。
给谢忱脖颈上药时,林今誉不免会向他靠近些。
一道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谢忱不自然的紧绷着。
明明两人使用的是同样的皂荚,但林今誉身上总会有一股与之不同的香气,轻易的就勾动了谢忱的神经。
他上身的里衣松松垮垮拉开露出了半个胸膛和肩膀,为了方便上药,谢忱仰起头露出脆弱的喉结,绷紧的皮肤从脖颈延伸至锁骨,林今誉的目光几乎不敢在其他地方停留太久,指尖轻轻拂上谢忱的侧颈,将药抹上去。
被手指划破的伤口从后颈延伸到了喉结下方,林今誉呼吸微不可闻的屏住,指尖触到上去。
脖颈传来一阵阵微凉的触感,谢忱敏感的咽了咽,喉结滚动时抵上了林今誉的指尖。
他几乎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偷瞄仰着头的谢忱,自己也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心里藏着的那点心思愈演愈烈。
谢忱脖子上的伤上完后,不能立即穿上衣服,他肚子上的伤自己能看见,便不用林今誉帮忙擦药了。
林今誉将药水递给谢忱,指尖不可闻的擦过对方粗糙的掌心。
谢忱浑身僵硬,手指关节卡顿般握紧药水,掌心贴着瓷瓶壁发出灼热感。
林今誉侧着头收拾刚刚给谢忱清理伤口的湿布,他的长发被一根木簪子束起,只留出几条细发搭在白皙的侧颈上。
他的脖颈比谢忱细了许多,喉结也很小,可能是由体型差异导致。
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各怀心思。
秋季将过,外面渐渐开始起风,将后山的竹叶吹的沙沙作响。
吹了烛火,视觉感官弱化之后,听觉便会更敏感起来。
谢忱在一整窸窸窣窣的枝叶声里捕捉到林今誉的呼吸声,他侧身就着月光看向斜对面的床铺,一点一点描绘里面的影子。
他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都是林今誉的身影,垂头的拨琴的、抿笑放河灯的、穿着披袄脸红的……
即便谢忱不承认,他也知道自己单身这么多年唯独面对林今誉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触动,很明显不是弯了就是弯了。
他痛苦的捂住脑袋,所以这样算什么?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把人当弟弟结果转头心思不纯了!
谢忱心乱如麻不敢设想林今誉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会是怎样的画面。
他内心焦灼入睡,久违的做了一个清晰梦。
梦里林今誉十分亲昵的拥抱着他,一双圆眼水润无比,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里衣,锁骨胸腔若隐若现。
他不受控的抚上了林今誉的后颈,将那纤细的脖颈捏在手间,一点点靠近,亲在了那处白皙的侧颈上。
他的嘴唇仿佛能感受到林今誉脖颈间温热的跳动,整个人兴奋的痉挛着。
那股清香充满了整个鼻腔,怀里的人任由他肆意妄为,只轻轻喊了一句谢大哥。
嗯。
“……谢大哥。”
嗯……嗯?
谢忱被人摇醒,整个人条件反射的弹起,只见林今誉拧起眉眼中透露着担忧的看着自己,掌心贴着自己的额头,他还没穿外衣,单薄的里衣微微松垮着,因为抬手的动作露出白皙的锁骨。
“好像不烫了……”林今誉低声喃喃。
热流从下腹燃起,谢忱动作极快屈膝遮掩,侧头与林今誉对视,厢房的窗户因为通风拉开了一条缝。
冷风自外而入吹动了林今誉的长发也将谢忱的意识吹清晰了许多,他反应极快的扯话:“我…没事,外面冷,你先换上衣服,别受凉。”
林今誉看了看他点头,先换上自己的衣服,刚刚他起床发现谢忱整个人缩在一起,脸色红的吓人,他碰到对方的手臂发现谢忱身上烫的很,以为谢忱伤口发炎发烧了,慌忙将人叫醒,只是没想到谢忱被叫醒后那热又消下去了。
他背对着谢忱穿衣,抬手将秋衣套上,身段被遮的严严实实很快便暖和起来,只是没发觉自己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
谢忱捂着被子仿佛还能感受到梦里的体温。
他待林今誉出门洗漱才敢起身,穿着里衣在窗外吹了许久的冷风,直到身上的热气散了才敢出门。
林今誉没发觉他的不对劲,趁着日头有太阳,在柴房烧水煮粥打算早饭后给阿白洗个澡,刚拐进柴房便被谢忱给拦住了。
“你先休息一会儿让我来。”他不由分说将人按在凳子上道。
林今誉两眼蒙圈,只能在屋外晒太阳。
两人刚吃完早饭不久,魏淮便来拜访了。
他将许老二找他的事告诉了谢忱,他虽然挨了自己母亲的骂,但打了许老二一顿也十分解气了。
谢忱挑眉,许老二估计是想去找魏淮听他的笑话只是没想到挨了一顿打。
“俺本来还想警告他几句要不是俺娘拦着……”他十分粗鄙拍桌,大大哈哈喝茶。
“做事还是不要过于鲁莽。”谢忱理智提醒道。
若是许老二找到机会倒打一耙闹的街坊邻里都不消停,魏淮估计得吃亏了。
魏淮这回聪明了哈哈大笑:“俺将人抓铺子里头打的,就俺娘看见了。”
话毕,他便见着林今誉抱着洗完澡的阿白进门,赶紧调整坐姿。
谢忱将他的局促看在眼里,唇角的笑容淡了些,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如今气温冷了许多,阿白洗完澡怕冷,十分不老实,喜欢往人怀里钻想要贴着人的体温。
林今誉有些吃力的卷着阿白,警告了几句都无果,只能喊谢忱过来。
阿白这段时间似乎完全信任了谢忱,越来越听谢忱的管教了,谢忱刚走过去,阿白便钻在干布巾里头一动不动躺尸。
“它刚刚不这样的!”林今誉指着怀里的一团仰头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谢忱,有些理解当初阿白碰瓷谢忱时谢忱的感受了。
“估计是怕冷,日后给阿白洗完澡,我起给火盆子给它取暖就乖了。”谢忱也笑,将阿白接手过来给它擦毛。
魏淮看着两人亲昵的贴在一起,像是郁闷般到了两杯茶水落肚,他嚼着舌尖的苦涩觉悟了一般说:“谢哥,俺唤你哥是不是应当唤小公子为嫂子?”
两人闻言皆是一顿,魏淮的话还在继续:“谢哥你和嫂子还没办婚事吧?你们什么时候办婚事?俺肯定请最好的木匠给你们打一副柜子!”
柜子算是他们这边最大的礼了,魏淮这话是真真诚恳。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孩子码完回来啦!
呜呼呼——终于放假惹[打滚][打滚][叼花转身][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