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今誉把告示写好,两人准备去把告示张贴时正好遇上了一位认识的乐坊老板。
对方听自己的小厮回信得知谢忱在琴坊里,带着人匆匆赶过来,见到谢忱时眼前一亮:“嘿还真是谢老板!”
谢忱看见他微微弯腰拘礼:“坊主好!”
圆圆胖胖的乐坊老板嘿嘿笑,嘴里抛出一骨碌的话:“我可寻你许久了!听说老刘坊里的乐器是你家的?怎么不来和我也打声招呼,我也要嘞。”
看见刘钱乐坊凭着小筝曲整天门庭若市,他心里有羡慕又着急,主要是生意风头被抢,那叫一个气。
谢忱给人倒上热茶,十分老油条和对方客套:“嗨,之前太忙了,这不今天进城正要去乐坊里头找坊主聊聊小筝的事儿呢,没想到坊主比我先行一步赶过来了。”
乐坊老板闻言眉梢带着些高兴赶紧问他:“那谢老板今天有小筝的货儿了吗?”
“有,就是进城送货来了。”谢忱弯起眼:“坊主可是拿的第一批货,这次是想要多少把?”
“六把六把。”对方连价都不商量直接道。
谢忱说好,让任月给他拿货,事先跟对方说清楚:“坊主,这次我便无法去你的乐坊里教伶人小筝了,琴厂越来越忙实在分身乏术。”
乐坊老板闻言两眼一睁,心里说着你不教我买那乐器不会弹要怎么办啊!
谢忱将对方的意思看在眼底,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继续道:“因着这个我专门请了乐师学习小筝,便开了一家琴行教授新乐器,刘坊主的伶人也是在琴行里学的小筝。”
乐坊老板闻言眼珠子一转,对琴行开业略有耳闻抿了口茶:“怎么说?”
“坊主可以带着伶人来琴行里学小筝,一个人四百文价钱日结,伶人们凭本事学完小筝,只是我家琴行乐师只有六位,如今只有四位乐师空闲,不知日后忙不忙。”
谢忱的意思很明显,你既可以让自己的伶人来琴行学一天,也可以让伶人一直学到会为止,总之来一天结一天教授小筝的工钱,听着挺划算,实际如何就不知道了。
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刘钱都赚的盆满钵满了,乐坊老板再怎么掉进钱眼里也不能犹豫,买了小筝不让伶人学也是白买,他现在抢先学了小筝就能抢先他人一步吸引客人,且不说晚来的人即便买了小筝估计都抢不到乐师。
他一咬牙赶紧道:“那好,我明日便带伶人们来琴行里学小筝哈哈哈。”
任月将六把小筝拿出来了,谢忱把其中一把递给乐坊老板查看,神色十分愉快:“坊主瞧瞧我这小筝成色如何?”
乐坊老板摸着上面的彩漆和雕花满意无比点头:“实在是太漂亮了,日后你若有新乐器可得提前告知我一声啊,咱们已经算是熟人买卖了,我定是会给你捧个场不是。”
他嘴上说着捧场其实巴不得抢先得到新乐器像刘钱一样抢占一波生意。
谢忱笑呵呵点头答应,拿过任月手里头的记薄记账:“这小筝十四两银子一把。”
旁边的林今誉算盘打着飞快:“六把一共八十四两银子。”
乐坊老板朝林今誉看了一眼,目光在他靓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咧嘴笑:“谢老板的弟弟算账快呀。”
他十分大气给两人递钱票,让小厮们先把小筝收下。
“之前没和坊主介绍,这位其实是我的夫郎。”谢忱有些眉飞色舞。
乐坊老板还记得谢忱当初来给他乐器时就是带着林今誉一起,当时的关系似乎没有现在这般亲密,后来不知从哪里听说两人是兄弟关系便也信了,这么听谢忱一介绍,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显灵,赶紧笑着找补:“原来是你的夫郎呀?果真相貌登对,也不怪我认错哈哈哈。”
“坊主过誉了!”谢忱面上谦虚其实身后的狗尾巴得意的都要甩上天了。
林今誉抱着算盘听两人说话,最后不好意思的走开,不想再给两人凑热闹。
送走了一个乐坊老板,又来了新客人,谢忱记薄记了好几个新单子,钱票都收了四张。
两人本来还打算去刘钱乐坊一趟,但见天色已晚便打算明天再去,于是在西街食府吃了饭便找了家客栈订了间房。
谢忱清点一下最近这段时间的琴坊收益,把钱票尽数递给林今誉。
一共四百多两银子。
林今誉仿佛拿了什么烫手山芋,将钱票叠了几轮塞进钱袋子里牢牢栓在衣袍里。
谢忱见他认真绑绳的模样不禁露笑,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亲那软白的脸颊。
两人只订了一间房,但是个大间房,里头有个隔层,厢房和小澡堂,厢房里大床榻,小妆奁,茶几矮桌一应俱全。
小澡堂说小但比谢忱家里头的要大上一倍,里面还有一个大浴桶,想要洗澡招呼店小二一声让人烧水就行,比之前订的两间房要贵。
谢忱罩着林今誉的下颔,舌尖探进林今誉唇间来回探,有一下没一下的频率让林今誉微微蹙眉。
蹲在地上玩的布球阿白大大的瞳孔等着床榻上,看见两个靠近的身影抓着床板呜呜叫。
床上的两人连厚厚的袍子都没脱眼里只能看见对方,完全忽略了地上的爱宠。
林今誉整个人趴在谢忱身上,两手虚脱的勾着谢忱的脖颈,身上热出一阵热汗,面前还感受着一阵阵扑打而来的热气,觉得自己快要被蒸熟了。
谢忱一个姿势亲累了,就抱紧林今誉的腰翻身将人压到身下,捧着他白皙的脸再度吻上去,像一只贪婪索取的猛兽。
林今誉微微仰着头迎合谢忱,纤细的脖颈微微绷直,皮肤沾染上桃红血色,双臂无力的靠在被褥间,手指轻轻勾着被褥。
没力气了便会一点点歪头,谢忱感受到了便会用手托着他的脸颊,不把人放走。
久而久之,林今誉便会发出反抗的闷哼。
因为谢忱每次都要亲好久,他亲的有些晕了。
谢忱听见声音擦枪走火,呼吸滞了半秒。
林今誉眼眸挂红,想要支起身,大腿被硌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迟钝的低头,两件厚衣紧紧相贴,微弱的热量从大腿根燃烧到了林今誉的心间,他陡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微微睁大眼,睫毛上还余着水光。
两人静了一瞬,谢忱双臂支着床,强行缓神,嗓子像是几天没喝水了一般沙哑:“我先去洗澡。”
林今誉说不清心里混乱的想法,手指下意识勾住了谢忱的衣襟,那红肿未消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声音很小:“谢大哥。”
谢忱顿了顿嗯了一声,罩住了衣襟上的手,眼底带着浓重的情绪,伴随的呼吸一阵一阵加深。
林今誉看着这个架势其实心里是有些怕的。
谢忱严肃或冷脸的时候表情都有些凶,他的五官除去那双细长含情的桃花眼,都带着一丝侵略性,特别是略微凸起的眉弓骨,有时跟着勾唇弧度大时会透出一丝匪气。
他有些找不到东南西北般垂头躲避谢忱的目光只敢用手去捂谢忱的脸。
“……手、手可以吗?”
谢忱忽然低低笑了一声,嘴唇贴着林今誉的掌心磨了磨:“好。”
林今誉手腕忽的被谢忱扣住,他的意识还有些晕乎,眼睛撇向床榻上的飘纱,紧紧的绷着神经。
谢忱凑到他面前轻轻的吻。
“很快的。”
……
林今誉浑身通红,双眼恍惚的半阖着,手被谢忱扣在手中用湿布轻轻试擦。
对方像一只精神旺盛的狼犬,将林今誉磨到崩溃。
他还记得两人进客栈时太阳刚落山,天光微暗,林今誉侧头看向窗外,此时已经灯笼挂满。
期间的光阴流逝了多少他完全不记得。
这么一想林今誉更加害怕了,觉得许栖就是一个受虐狂,那种事情是绝对不会舒服的……
他难受的搓了搓双腿又后悔又害怕,只想尽快去洗个澡把自己的亵裤替换洗干净。
林今誉穿着厚衣和谢忱闹了一通,冬日里少有的觉得热,两鬓的发丝已经沾上了湿气。
谢忱解开他的衣带帮他脱了外袍,方才已经去叫店小二烧水了。
林今誉绷着手指抵在谢忱胸前,声音有些抖:“我、我自己来脱。”
谢忱现在正在甜头上,乖乖收回手,像一只大型家犬坐在床边直勾勾盯着林今誉,在对方颤着通红的手去解衣袍时,讨好的问:“小誉要不要,我也帮你。”
得了便宜还卖乖,林今誉闻言紧紧攥着衣服摇头软着腔拒绝:“我、我不用了。”
谢忱闻言有些失望,目光从林今誉细腰一点点往下,隐隐约约有些担心。
林今誉已经和他这样子了还对他没有反应吗?难道自己对林今誉一定吸引力都没有……
谢忱咬着犬牙胡思乱想。
恰在此时店小二送来热水,林今誉抱着半开的衣裳赶紧躲进去澡堂里洗澡。
谢忱这时候还亢奋的和几天没溜的狗一样,精力旺盛的在床上滚了两轮,终于想起了地上咦呜的阿白,抓起它的前爪用脸猛猛去蹭它软弹的肚子。
“你刚刚什么都没看见对不对?乖猫猫不能看这些。”谢忱嘴角压着得意的笑说道。
澡堂和厢房之间只隔着薄薄一层木墙,互通的拱门上只挂了一层薄纱,林今誉在里面划水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谢忱耳边,听的他又有些上头了。
客栈里这种大间大床榻的房间本来就是给一下夫妻住的,房里的装潢也比较开放。
谢忱抓着阿白听着林今誉洗澡的动静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