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刻多心里苦。
维刻多大声的说。
"阁下您、您能不能,"
下手的时候"轻、轻一点?"
将近一米八五的大汉跪卧倒地,委屈巴巴得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实在是违和至极。
但他服软服的毫无心理负担。
毕竟,他的人生准则可是:【安全第一,保命至上。】哎。
关乎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他是可一点儿也不马虎。
不然也就不会出现在这,为那些虫来绑架这位喜欢'角色扮演'的爷了。
那些虫的手里有他的把柄不假,可真正能够威胁到维刻多的还是他们自以为隐蔽,自己毫不知情中给他埋下的定位□□。
要不是身上被装了那玩意儿,维刻多早在几百年前。
知道那群疯虫的‘终极大业’的时候就跑路了。
开玩笑,他入会是想着跟他们赚钱,蹭点员工福利的。
又不是来跟他们一块玩命的。
他又不傻。
可不跟那群虫似的,脑子缺筋。
嘴上说着为组织奉献一生,还真就去为组织奉献一回生命去了。
这束缚光环他平时就宝贝的不行,出门前更是做过牢固性检测。
这只雄虫弄断就算了,还断的这么稀碎、这么彻底。
当事虫却还躺在那,一副轻松的跟无事发生一样。
完全不知道自己给他这个,手拿绑匪身份卡牌的虫带去了怎样的心灵震撼。
这真的合理吗?
显然不合理啊!
评估一番后,维刻多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束缚光环他自己都挣脱不开。
他得是疯成什么样了。才会去为了那几块钱的星币就去跟这种怪物拼命啊?!
维刻多也不是不想逃,趁着现在,这‘怪’虫还沉浸在自己的剧本里,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露出兽脚’。
还在cos一只“被绑架的虫质”的时候赶紧跑路。
说到底还是那个定位装置的锅。
这下子他是站也站不得,跑也跑不掉了。
“哥,我也不想的,我是被逼的啊!”他声泪俱下。
现实表演了个【如果你睁眼看我,我不行你两眼空空.jpg】
而这边,他以为还毫不知情,也确确实实是还在鼓里的路沉行也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嘶、本来还以为是在跟别的虫讲话,可这怎么好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路沉行心有猜测,但也还不是很确定。
这荒郊野外的,总不能够冒出来个雄虫‘阁下’吧?除了他跟这只三黑虫,这也没听说有别的虫在啊。
纠结一番后,路沉行决定先‘醒一醒’。
他做出一副才从昏迷中悠悠转醒的模样。
缓缓睁眼。
看在维刻多眼里就是这只在他心中已经壮得跟头异兽似的雄虫还没玩够这扮猪吃老虎的‘角色扮演’游戏。
还在沉浸式的真情演绎着剧情。
已经自觉手拿‘被吃老虎’剧本的维刻多虎躯一震,哆嗦着赶紧就是手腕相贴,高举过头。
做足了投降认输的姿态。
就见面前这位‘转醒’后目光淡淡地扫过那堆已经破碎不堪的残渣,然后才径直坐起了身。
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端得是一副高深莫测。
······
实际上,路沉行睁眼之后就不淡定了。
三黑虫还是那只三黑虫。
他却不再是原来那只被绑架的人质虫了。
不是、这虫买的都是些什么劣质产品啊?!——— 这还没挣怎么自己就碎了。
路沉行无语凝噎。
如果让维刻多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
那可是2500星币啊,不是250!就这还是他用了员工福利后的内部价QAQ。
挣脱的太过轻松,以至于路沉行都感到了些许尴尬——— 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别人的职业了啊?
但也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看去,以祈对方理解:他认真的为此感到抱歉。
可维刻多读取出的却是另一个意思。
”我、我说的都是、都是真的,”维刻多一紧张,本来说话只是有些慢,这会儿就又多些口吃。
“哥、哥。”
“!”路沉行瞬间就起了身鸡皮疙瘩。
说话就说话,大家都是成年虫了怎么还逮着人叫人‘哥哥’啊?
他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维刻多也沉默了。
不是,自己这破嘴真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当场给自己来个嘴巴子。
但这都不重要,“他们给我装了定位装置,里面有······”说着,维刻多做了个“嘭!”的口型,手上功夫也不停歇,双手五指一齐开花,来了个无实物版的烟花表演。
路沉行秒懂。
之后,也不用路沉行开口,维刻多就自觉自愿的要把事儿给说了。
“但、但是,”维刻多弱弱开口,“阁下您、能不能先告诉我。”
"我很好奇。"
"您、您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他诚挚发问。
维刻多快好奇死了。
自己的藏匿技能点也算得上高级了,在这的如果是那位、这只雄虫的雌君也就算了。
毕竟那可是只怪物,他再是这么个自信又或是自负法也说不出自己的身法已经好到连那虫都能躲过的程度。
可他的这只雄主不一样啊,明明就是连探测器都无法触发,一只最低等的雄虫却发现了他的存在。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有虫这么告诉他,那他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在有意羞辱他,直接上去就是一拳,高低得给那虫给打的哭雌喊雄的。
毕竟这怎么可能?
可现在,现实就是这么梦幻的,他被一只连精神力都没有的雄虫给发现了。
再一联想他的身份,怕不是那位给了他什么高科技的宝贝。
当然,这些都是在维刻多眼睁睁看着自己斥巨资买回来的宝贝给轻松碎si以前的猜想了。
可即便是在直观欣赏了这只雄虫的怪力后,维刻多也还是不认为对方可以在当时那么短的时间、且自己还毫无动作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
"啊。。。"路沉行企图蒙混过关。
维刻多却是不吃这套,眼里充满了对真相的执着。
路沉行还记得自己刚刚才拆了这虫的台,抱着那丝有,但绝对不多的愧疚心理。
有些犹豫着道:"这是、别虫教我的。"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们说外面有很多变态虫,喜欢偷·看·虫·上·厕·所·什么的。"
"从那之后我就都会习惯性的这么说一句。”
“我也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虫在啊。”
见雄虫露出一副看有特殊癖·好的变·态的表情。
维刻多:······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好像还真是。。。。
维刻多惊,变态竟是我自己。
路沉行看他一副恍然大悟信以为真的模样,不由感慨。
所以说还是得多读书,不然别说什么兔子战术了,连兵不厌诈都不知道是啥意思。
真假美猴王也分不清的。
回去就给7085添加一个学习计划。
唔——— 如果还能回去的话。
路沉行这么想着。
他有片刻的失神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将目光转移回了现下的状况。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维刻多已经将那个组织的事一骨碌的都吐了出来。
开始路沉行也怀疑过。
对方组织既然能够将绑架他的事交到这只虫的手上,对方又怎么可能只是一只简单的虫。
即便这只叫维刻多的虫嘴上囔嚷着自己是被迫的,可既然那个组织放心让他一只虫行动,而不是再另派一只或是几只虫让他们和这虫一块儿行动,顺便监督着这虫至少在明面上也表示了对维刻多的信任。
然后他就得知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维刻多吞吞吐吐着,生怕因为自己的言语不当,惹恼了这只虫,这虫再恼羞成怒给自己一个嘴巴掌的话,就参考这虫刚刚轻轻松松,甚至都称不上‘挣脱’,就把束缚光环给弄了个稀巴烂的怪力。
维刻多还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好好的站在这。
路沉行:“所以,我才是拼单的那个是吗?”
“啊?”什么拼单?
维刻多被他这一句给弄得满头雾水。
他只知道火拼。
路沉行也只是这么一说。
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就是从正品变’赠品‘吗?他能承受得起。
emmmm
“你们的虫还有多久过来?”
“不不、不,”维刻多惊恐摇头。“是、是他们,不是我们!”立马就要撇清关系。
这是在炸他吧?
是吧?是吧!这怪虫果然是还没相信他,他真的是太难了【痛苦面具】。
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反应这么大的路沉行:“···行,他们,他们。”
原本用来绑路沉行的那根束缚光环自然是用不了的,为表诚意,维刻多从自己背后的袋子底又摸出条手环。
自觉入套,咬着绳扣就把自己的手给绑了。
路沉行被没收保管的光脑(其实是准备等一跑路就拿去卖掉,作为跑路经费的)自然的也回到了路沉行的手上。
将光脑扣好,打开后弹出的却是红艳无比的【无法通讯】四个大字。
“这附近都、都被装了屏蔽装置。”
“除了他们固定的、几台联系器,其他设备是无法使用的。”一口气说完维刻多差点没喘上气。
路沉行倒也没有觉得失望,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这些虫都敢明晃晃地跟帝国作对了,怎么可能不做好万全的准备。
之所以打开光脑也只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他们上将发来的消息而已。
在看到无信号后路沉行也不知道自己是失望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他真正实名认证了的光脑账号通讯录里面也就躺了上将和「独行」的店长这唯二的两只虫而已。
哦、还有那个红毛。路沉行后知后觉的想起。
不知道他们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就维刻多的描述,这个组织虫的大部队和主力军都用在抓迷凡林那了。
而对方也和他一样,在这次校庆的嘉宾名单中。
不同的是对方身旁保护的虫肯定不在少数。
要想掠走这位殿下,他们要闹出的动静势必不小。
维刻多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之所以选在了这个时候就是希望把事搞大。
越大越好,最好是能名留千史的那种。
即便最后没有成功,也能给帝国带去巨大羞辱。
路沉行在意的当然不是这些。
帝国的名誉如何和他关系不大,要说唯一有关的也就是蒲玥也在那儿了。
这位帝国所授予的上将,蒲玥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路沉行衣下的尾勾不断的小幅度晃动着。
带着些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焦躁。
*
而另一边。
晨风也打开了空无一虫的休息室房间。
“!!!!!”
那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也在翻遍整个房间也没有看到有雄虫出现后随风破裂。
晨风:····哦吼,完蛋。
他也来不及去想自家上将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的反应。
在将讯息发送出去的同时,晨风一边召集着虫手分配下任务,一边也在着手联系着这处的负责虫,想要调出这一路上的录像查看其中是否有异常。
晨风做事的效率一向高。
于是不久后,蒲玥的光脑上就收到了一条【小雄虫失踪,疑似被拐】的讯息,以及对方整理转发过来的相关视频录像。
画面中,雄虫在告别了引导虫后就独自进入了他们曾经路过的那间盥洗室。
然后就是他和身后的这虫在对廊出现时的画面。在只停留不过几秒后,他们一行复又前行着,很快便再次消失在了录像画面的边框,出了镜头。
再之后。
录像再不论是前进还是倒退,都再没有看到有其他虫的进出。
他这边才刚看完就再次收到了晨风那传送而来最新的现场图片。
照片中,雄虫盥洗室内空无一虫,只能看到台面上一些凌乱的洗护用品,以及那扇大开着的窗门。
好在的是并没有在其中探察到血迹。
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无法改变坐实了最坏猜想的事实。
雄虫、没了。
!!!!!!!!
这个念头冒出的瞬间,在场的虫脑海中也都只剩下了两个字。
———
完、
了。
作者有话要说:粗长的我~
好吧为爱发电码雀氏是有点难、看文的饱饱们可以吱一声吗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