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谢过先生。”世子说着,将巧克力含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并露出一副陶醉之色。
“妙!妙!这个味道真是香醇,本世子从来没有见过,果然与凡间之物不同。妙啊!”
“世子再试试这个。”穆兰说着又将香烟打开,并用火盆点燃,然后演示一番递给了世子,介绍道:“此物名为逍遥烟,心情烦闷、身体困乏时享用一根,会有别样的滋味,如果配合这种名为咖啡的饮品一起享用,会感受到仙人的逍遥感。”
世子舔了一下嘴唇,迫不及待的接过香烟,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马上发出一阵让人作呕的□□声。
“花查!这位世子真是行家啊,第一次吸烟就露出这种老烟鬼的表情。”穆兰心里感慨道。
此时侍女将冲泡好的咖啡递给了世子,世子嗅了嗅,顿时闻到一股醇厚、香甜的味道,他慢饮了一口,然后又吸了一口烟,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剧烈抖动起来。
在场诸人都有些茫然,向莒闷哼了一声,以为穆兰要害世子,正要上前,就见世子开心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本世子之前真是白活了,今日才晓得什么是快活,清波,把我的五仙散拿来。”原本那名揉腿的侍女马上起身,从一只木箱中取出一个锦袋,恭谨的递给世子。
世子取过锦袋,从里面抓了一把放到嘴里,片刻后他开始撕扯自己的纱衣,口中还流淌口水,露出一副白痴的模样。
穆兰不知道这位世子吃的是什么,不过看这倒霉模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没想到古时候就有人有这种癖好,难怪这家伙一副短命鬼的模样,原来是吃这东西的原因。
一刻钟后,世子长吁一口气,睁开自己的眼睛,笑道“先生如此厚意,本世子也要做一番回报才好。绿水,把我的令符还有佩剑拿来。”
刚才那名侍女取过两件物品,双手稳稳端着来到穆兰身前,小心的跪在世子身侧。“先生,这是我的佩剑“斩梅”,今赐予先生,这块令符也请收下,从今日起,先生就是我帐下首席谋士,并可携令符与军营中代我行事。等回了陈郡,我再去找父候为先生谋一个正式的官职。”
穆兰恭敬的接过佩剑,打量着手里那块令符,发现灵符两面都刻画了很多繁复的花纹,一面正中阳印着繁体的南康公候府,另一面则阴刻着繁体“谢兴”二字。
世子笑道:“我和先生年龄相仿,当以平辈论处,先生以后称我平卢即可,不知先生字号何如?”
“尊卑有序,我怎可无礼,当称呼世子为主公才是,至于我等天界之人,只有名讳,我叫穆兰,还未有字号,等我思虑得当,再告之主公。”
一番文绉绉的话,让穆兰直起鸡皮疙瘩,她也是按照自己当时看过的各种古装宫廷剧,有样学样而已。从目前看来,一切进行的还是很顺利的,自己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军营中的监军。
“向莒,传令下去,本世子在此处待得有些倦了,我们即刻返回后营。今夜我要在寨中为穆先生举办宴席。”
世子看向穆兰道:“穆先生,你回去准备一下吧,半个时辰后你随我一起走。”拜别了世子谢兴,穆兰回到自己的军帐中。
不多时,裴华也赶了过来。“不错,你刚才处理的很好。”裴华淡笑道:“谢兴对香烟等物赞不绝口,看来你所献之物甚合他的心意。”
“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东西。”
穆兰说着从包中取出水果刀还有一件防风服,递给裴华道:“裴大哥,如果没有遇到你,我此刻肯定已经死了,我真的特别感谢你,可是我又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马上要分开了,这两样东西我觉得你应该可以用上,你一定要留下,那件防风服的口袋里还有些消炎药,你要是受伤了可以吃.......呸!呸!看我这张臭嘴,裴大哥英勇无敌,一定不会有事的。”
裴华笑了笑道:“哈哈,穆小姐,感谢你还想着我。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以后你在谢兴身边一定要小心谨慎,等战事一了,我自会去找你。”
“嗯,说好了。”
“你们四个进来吧。”裴华忽然对着帐外道。两名黑甲武士和两名身穿棕色麻衣的侍女掀帘走进帐内,然后齐齐跪在穆兰面前道:“参见主人。”
“这是......你们先起来,裴先生,他们是何人啊?”穆兰急道。
“这二女是世子赠与你的仆役,名为清风、明月,专为照顾你的起居;这二人名为山狗、北季,以后就是你的贴身护卫了。”
“啊!啊?我不需要什么仆役、护卫,你快把他们还给世子吧,我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照顾。”
“穆小姐,这是世子的意思,你刚刚获得他的信任,还是不要忤逆他了,而且你也需要有人来照顾你的起居,这样你才能干更多的事情。记住,你要适应这里的生活,而不是让生活适应你的喜好。”
“清风、明月,还不服侍你们主人更衣。”裴华道:“你就要离开了,再穿成这个样子可不行,我从司史那里为你取了全套的甲具,你现在换上,走的时候想着将面具戴好,这样外边的人就不会知道你的身份了。”
“多谢裴大哥。”裴华又从自己的袖兜中取出一支木匣,递到穆兰手中道:“这是一把机关铜弩,是老师根据诸葛□□亲自改制的,威力只有五十步,不过胜在体积小巧,你拿着防身吧。”
“诸葛弩,我的天,这在各大游戏中可都是作为神器出现的,大哥,这礼物太贵重了吧!”
“收下吧,这本就是老师让我转交给你的。只是可惜箭矢数量不多,万不得已,不要随意使用。”看到穆兰点头,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军帐。
两名黑甲侍卫对着穆兰行了一礼,起身离开去营帐外护卫。两名侍女则持着木盆、铜镜等物,也不由穆兰分说,就开始为其梳洗更衣。
片刻后,穆兰的头发被盘在头顶,清风为其佩戴好一顶如同竹篓一般的武冠,并用发簪固定好。上身穿上了宽松的对襟长衣,下身则是一件透心凉的短裳。
侍女们算是手下留情,她们给穆兰留了内衣,可饶是如此,穆兰已经羞愧的满脸通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下边就会走光。
不过很快她们又取过一件长裳套在外边,穆兰这才会意,原来古时候也是分内衣外衣的,刚刚是自己多虑了。
很快,侍女们又为她披挂上一套铁鳞甲,鳞甲分上下两部,上身乃是一件筒状甲,下身是前后两大片裙摆,鱼鳞状的甲片整齐排列着,铁甲表面做了漆,并散发出一股很浓重的油脂味道。
铁甲并不厚,但是足以抵挡下大半的伤害。在皮甲之外,又为她披了一件轻薄的纱质无袖长袍,并用一根华丽的锦缎腰带固定。
这身装扮颇有分量,穆兰感觉自己身上如同背了几十斤重物一般,走起路来都很吃力。
此时明月持着铜镜上前,穆兰发现镜中的自己已然化作一名古代的武士。
她心道这些衣服虽然沉重,可是穿在自己身上还挺好看的。自己这般柔弱的小女子,这么一打扮都有几分女将军的感觉了。
难怪花木兰一多年来一直没被同袍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任谁穿了这身,光看身材也是无法分辨雌雄的。
她在帐中前后走了几步,对着两位侍女道:“好看吗?”
两位侍女同时低头应道:“好看,主人。”
“停!停!别这么叫我,我太不习惯了。”
穆兰对着稍高的侍女道:“你叫明月是吧?”明月躬身应了一声,穆兰继续道:“你去把外边那俩个人也叫进来,我有话和你们说。”
“主人。”两名黑甲卫士走进帐中,恭敬的对着穆兰行了一礼,二人年龄都不大,面容上还有着一丝少年的青涩,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直视穆兰。
“你们谁是山狗,谁是北季,今年都多大了?”穆兰问道。
“主人,我叫山狗,今年十五。”一名脸上有道伤疤的少年说道,他四方面孔,一对乌黑浓密的眉毛给穆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主人,我是北季,今年十六,我和山狗是世子派来护卫你的。”另一名皮肤有些黑的少年介绍道。
“你们怎么叫这个名字,你们的父母也太儿戏了吧。”
“山狗出自山越,他们部族崇拜山狗,所以他们那里出来的人都叫这个名字。”北季解释道:“我是家中第三子,又因为是北归人,所以叫北季。”
穆兰苦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用现代的思维来考虑古时候的逻辑,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
“主人如果觉得我们的名字不好,可以为我们更名。”北季跪下激动道,一旁的山狗闻言,也跟着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