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暮雨已经连轴转好几天,电影节,得奖后的应酬。今日只是与朋友一起,不是什么无法拒绝的投资商,所以吃完了饭她便带着许为霜离开。
朋友虽然嘴上说她扫兴,但也阻挠不了,只能抱怨着放她离开。
开车回到家中,这间别墅是烟家家长烟兴悦送两人的结婚贺礼,禹城最寸金寸土的地段。
烟兴悦是烟暮雨的奶奶,烟家的掌权人,烟家历来女性掌权,出生的孩子也只能姓烟。
烟暮雨带许为霜去主家宣布两人要结婚时倒没遇上什么阻碍,烟暮雨不是家族培养的继承人,她这一辈顶头有个姐姐,从小便比同龄人优秀,在烟暮雨不到十岁时便已定为了继承人。
烟暮雨不回到这间婚房时许为霜总觉得这屋子虽大,却十分的冷清,虽然也有佣人住着,但她不怎么交谈,也无心与人来往。
只有烟暮雨到来时,许为霜才觉得一切都变得热烈。
譬如此刻,许为霜刚走进门,伸手按开了客厅的灯,还未来得及换好室内鞋,便被身后的烟暮雨猛然袭来,将她转了个面,按在了门上。
“小霜今天很好看。”
许为霜听到了对方的含笑低语,烟暮雨一手压着许为霜身体,一手再将灯熄灭。
许为霜没有回答她。
被按在冰凉的门壁上,身后却是炽热暧昧的吐息。
烟暮雨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前调幽香清冷,中调裹着丝丝甜意,尾调似茶花的香味徐徐而来,一缕一缕钻入鼻息,回过神时那股清香已渗入了心间。
许为霜知道那款香水,她还买过同样的,但此刻却一时想不起那香水的名字。
只因混乱的脑袋已无法思考,如同烈火般的高温已将她烫得全身发软。
是烟暮雨暧昧的唇齿,将许为霜含住了,将许为霜完全掌控了。
烟暮雨实在太过了解她,哪怕隔着衣物,纤长的指尖掠过之处,都能准确地找到许为霜的敏感之地。
腰间的酸胀感是昨夜烟暮雨过火的证明,当烟暮雨指尖再次抚过那处,许为霜几乎条件反射的跟随寒颤不止。
“小霜是在害怕吗?”那火热的唇贴在许为霜洁白似雪的后颈之上,齿间摩挲着,像是品尝山珍海味。
许为霜随着对方的动作乱了气息,脑袋里已经一团糨糊,但还是本能地要回答烟暮雨的话语:“没有,我没有害怕。”
因为仅存的理智提醒着她,如果此刻不回答,便会受到惩罚。
“不害怕为什么会全身发抖呢?”
身后又传来轻柔的声音。
烟暮雨的声音中含着笑,对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溢出的话语里都带着发笑时喉间的颤动。
“我没有害怕。”许为霜不知该怎么纠正烟暮雨的想法,只能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再度说了一遍。
她不害怕。
烟暮雨对她做的事,从未让她害怕过。
她被烟暮雨拉进了卧室,她看着烟暮雨将她粗暴地推倒在床上,她盯着烟暮雨的眼睛,那里面渗透出了强烈又灼人的情绪。
冷傲,暴戾,危险。仿佛要将许为霜生生吃下,浓烈到骇人的占有欲望。
这才是烟暮雨,真正的烟雨暮。
隐藏在温柔的皮囊之下,只对她完全显露的烟暮雨。
“小霜要接受惩罚。”
许为霜仰望着她,黑暗中那张温柔的脸也变得具有攻击性,她明明在笑,却让许为霜感到一阵寒意。
可为什么要接受惩罚?
许为霜不解。
伸手抵住压下来的身子,目光变得清明了些,固执地向烟暮雨索要着答案。
烟暮雨似乎心情还算不错,没有像以往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还顺着许为霜的手停下,解答了许为霜的疑问:“因为你撒了谎,我没有送过你这副耳环。”
烟暮雨说完,不再给许为霜反应的时间,将后者阻挠的双手压过头顶,强势又粗暴地吻入了许为霜唇齿。
许为霜被禁锢着四肢,被烟暮雨完全掌控,无论怎样反抗都无济于事。
何况她也不会反抗,她的心也早已被套上了枷锁。
她只能被动地承受。
因为烟暮雨的粗暴而微微皱起眉头,因为双手被狠狠压住而不舒服地扭动。
但也仅仅是这样。
她早已沉醉于烟暮雨如此对待,在这些肆无忌惮的动作里,隐约能瞥见烟暮雨浓烈的占有。
那双平日对任何人都深情至极的眼,此时全心全意只是许为霜的身影。
而这个吻也只是刚刚开始。
许为霜压抑着过快的呼吸,等待着对方的惩罚。
轻柔的白纱布遮住了她的双眼,除了眼前这一点点白色,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黑暗。
她感觉到手腕与脚腕都被布条紧紧绑住,这个质感与这样的方式她已体验过无数次。
而烟暮雨的气息也在这时飘远,对方身上独特的香味开始在许为霜鼻息间淡去。
许为霜脸色苍白,缓慢地呼吸着。
她尽量表现得不那么慌张,尽量镇定下来。
但在她听到烟暮雨离开的脚步声时,还是没忍住发出了声音:“别走。”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许为霜不知道烟暮雨究竟有没有离开,只是没过一会儿,被死死禁锢的身体变得不安又躁动。
她觉得冷,又感到热。
不能视物的双眼让她判断不出自己所处的环境,人在黑暗中总是会莫名地产生恐惧。
而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又黏腻的东西倏然滑过了她的脸颊,掠过了她的颈间。
许为霜被刺激了一下,不受控地叫出了声。
她觉得失态,立即想闭上唇,但一个东西却更快地侵入到她口中。
或许是看不见而导致感官更加灵敏,许为霜立即就辨认出这是烟暮雨的手指。
双指很是强硬地按着她的上颚,让许为霜的口无法闭合上。
手指还不断往喉口处探去,一阵阵异物感袭来。
若只是这样,许为霜还可以忍耐。
只是这样的惩罚的话。
可肌肤上冰冷潮湿的异样感愈发明显,许为霜不知道那是什么,不断地滑过她的皮肤,让她因未知而生出恐惧。
她想要开口询问,但无法闭合的双唇除了发出短促的呜咽声,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这明显是烟暮雨故意的,对方说了是惩罚,便不会轻易地让许为霜度过。
许为霜的脸色更加苍白,忽地,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烟暮雨养了一条小蛇,通体白色,身子两指宽,平日里养在观赏缸里,许为霜偶尔还会去喂养。
许为霜谈不上害怕蛇这类的生物,但也不算喜欢。
阴冷、潮湿、黏腻,此刻身上所有的感受,不就与那蛇对应上。
许为霜想到那东西就爬在身上,一瞬间想要尖叫出声,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
烟暮雨立即将她按住。
她拼命地摇头,白纱被她的动作蹭开,她以往寡淡清冷的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情。
她对上了烟暮雨危险警告的目光。
许为霜的身上并没有一条蛇在爬行,那不过是一个沾了冰水的石质小玩具。
许为霜在蹭掉白纱,看到烟暮雨的脸时就冷静了下来,这么多年来,烟暮雨再如何过分的折磨,也不曾让她真的痛苦。
许为霜的心沉沉地坠下,她违反了规则。
烟暮雨却并没有生气,垂下的眼也变得更加欢喜。
她低下头,肆无忌惮地撕咬在许为霜肩头,许为霜立即感到疼痛,口中的手指也更探入了几分,让后者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可许为霜却不再挣扎。
许为霜与烟暮雨相遇时便已知晓,烟暮雨是个病人,每时每刻都在压抑自己的真实,塑造了一个从头到尾都虚假的温柔人设,将不堪的自己掩埋。
因为她明白无人能承受她,无人会爱真实的她。
但许为霜也是病人,需要烟暮雨肆无忌惮的占有与折磨。
烟暮雨满足着她,唇齿落下,是炙热的吻,也是让人疼的撕咬。
许为霜在疼痛中体验到快乐,天旋地转,如江河奔涌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全数承受,已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