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烟暮雨的话,许为霜想起上回在沙发上也被如此对待的情景。
是烟暮雨被一个小演员在采访中冲撞了,故意惹她想蹭她的黑流量。
烟暮雨在节目中表现得大方得体,许为霜却知晓对方并不是真的脾气好。
但烟暮雨几乎不会将工作的情绪带到许为霜面前,只是那时许为霜给她打去了电话。
两人相见,大多时候都是这种亲密的事。
烟暮雨将许为霜绑在沙发上,就是如今许为霜坐着的位置。
她的双手双脚背在身后,跪坐着承受身体的异样。
烟暮雨只是坐在一旁观看,看着许为霜额间渗出薄汗,看着许为霜清冷的脸被染上红。
“小霜是在安慰我吗?”
烟暮雨欣赏地看许为霜紧咬唇畔,颤抖不止的模样,温和的语气还以为她在与许为霜说着情话。
许为霜摇摇头又点点头,身体难受极了。
双腿无法直立,在柔软的沙发上,跪坐的姿势让她找不稳着力点,有一种飘忽无法控制的感受。
使许为霜本能的不安。
听到烟暮雨的话,许为霜下意识地思考着。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因为知晓了烟暮雨不开心才会打电话让烟暮雨回来,还是因为身体的本能而主动与烟暮雨索要。
但一切都是她先开的头。
在烟暮雨进屋时就上前去亲吻了对方,在烟暮雨错愕的目光下将自己送入对方手中。
许为霜只觉身体里燃着一团火焰,希望烟暮雨把那火焰熄灭,又希望那火焰能烧得更加猛烈些。
而烟暮雨接住了她。
一切都如许为霜所愿,又超出了她的想法。
她忘记了那是她难得的主动,她不知道自己脸上露出的渴望,会让烟暮雨有多喜爱。
烟暮雨要她跪坐在沙发上一遍一遍地乞求,她咬着唇,难以启齿说出那些话语。
她做得很好,乖巧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烟暮雨,也勾起了烟暮雨恶劣的兴致。
于是之后只能反复承受不断攀入云端,又倏然间坠入地底的感受。
直到后来不知承受了多少,喉间不受控的发出呜咽,已失去了理智。
她看到烟暮雨依旧坐在不远处,唇畔绽放着迷人的笑意。
那双柔和的眼依旧,饱含深情,如流水般温润。
许为霜喜欢那样的眼睛,她已控制不住自己发出的声音,控制不住身体的渴望。
但她执拗地抬头凝视着烟暮雨,看着烟暮雨笑,对上烟暮雨望过来的目光。
到后来许为霜有些记不清了,因为长时间裸露,她着凉而发起了高烧。
醒来时烟暮雨已经离开,只有医生和阿姨在照顾她。
许为霜此刻回想起那时,记得的不是生病的难受,是烟暮雨那时温柔的眼。
与此刻完全不一样。
她有些失望。
她阖上眼,感受到烟暮雨期身而来,炙热的唇勾住她,呼吸被一点点夺走,身体本能地起了反应。
心里却又突然没了兴致。
但她并不挣扎,只是任由烟暮雨掐住她的喉咙,任由身体流露出原始的痛苦。
一个小时。
许为霜不明白方才烟暮雨说的这个时间,直到别墅的智能门铃响起,这个时间又被烟暮雨提起。
“这么快就到一小时了吗?”烟暮雨埋在许为霜颈窝轻缓的chuan息,平复着身体的燥热。
她紧紧抱着许为霜,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了小霜,今天只能到此了。”
许为霜无神地望着前方,并没有太听清烟暮雨说话。
她有些难受。
今日因为拍定妆照本就很累,一天下来也没怎么吃东西,早就体力不支,到家后又被这样折腾,人已经晕乎乎的了。
烟暮雨把她抱进了卧室,为她清理干净身上的痕迹,又柔声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房间的门被轻轻关上,四周一息间就安静了下来。
许为霜很困,于是阖上了眼。
可她却忽然无法入睡,疲惫的大脑不知因为什么,在阻止她沉睡。
这么晚了,谁会来家里?
烟暮雨说的一个小时又是什么意思?
许为霜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些疑问,让她的倦意淡去了几分。
她躺在床上,耳畔隐隐传来汽车引擎的声响,大脑控制了身体,使她从床上挣扎地爬起来。
她整个人都晕,因为饿又没吃东西,胃里冒酸,她有些想吐。
慢慢走到卧室的窗边,窗帘打开,便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景象。
别墅前院的大门此时已经打开,一辆蓝色的跑车停在门口。车子并未熄火,说明它很快就要离开。
许为霜低下眼帘看那辆蓝色跑车,她认得烟暮雨经纪人和助理开的车,都不是她们的。
随即又奇怪烟暮雨这时候需要离开为何不直接说明?
不过很快许为霜就知了答案。
车门被打开,从驾驶座出来一人,那人往别墅里走进,迎着正从前院走出的烟暮雨。
许为霜看着她伸手亲昵地将烟暮雨挽住,烟暮雨也并未将她推开。
那人许为霜还认识,在网上搜索的视频里见过。
许夏,烟暮雨最近十分上心的新替身。
许为霜偏了偏脑袋,面无神色地看着两人走到了车边。
这时许夏忽然朝她这里望了一眼,大概是因为看到了她房间里一直亮起的小台灯。
许为霜就站在窗边,背对着屋内暖黄色的光芒。
许夏应该看到了她立在窗前的身影,不仅毫无避讳,还冲着她点了点头。
隔得远许为霜没看清对方的表情,但那点头的动作,仿佛是在与她挑衅一样。
许为霜的眼眸没有一丝变化,看着两人钻进了车内,随后离开。
她更困了。
眼前都开始模糊,一切都变得天旋地转。
身体也愈发的无力,她又慢慢回到床上,将自己摔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可这样也依旧没能让她感到舒服,她觉得又热又冷,当快失去意识时,她才忽然察觉,自己好像又发烧了。
直到第二天阿姨来叫许为霜吃饭,因为一直得不到她的回应,这才进屋来发现她生病发烧。
连忙叫来医生,又给烟暮雨打去电话。
阿姨急着把情况告诉烟暮雨,挂了医生电话就给烟暮雨打了,人还在许为霜床边。
许为霜这时已经被吵醒,只是人昏昏沉沉的,目光落在前方,却没能聚焦。
阿姨把电话贴到了她耳畔,又见她这了无生气的模样,话语里不由带着一点担忧:“烟小姐有话跟你说。”
“小霜,你还好吗?”许为霜听到了电话那端传来的轻柔嗓音。
本平静的心因为这熟悉的声音而泛起一丝波澜,许为霜全身都无力,却硬要伸手去拿耳畔的手机。
阿姨明白许为霜要自己拿着,便在她碰到手机时松了手指。
许为霜只感觉此时嗓子眼都疼,手指碰到手机冰冷的外壳,仿如寒意从手指渗透进了身体。
她忽然不想听到烟暮雨的声音,忽然感到耳畔传来的声响让她烦躁不已。
烟暮雨还在说话,因为始终没得到回应,声音中不免有了几分焦急。
许为霜不知这几分焦急是真是假,心头的情绪便也越发躁动。
低烧了一整夜的大脑已经无法再好好运作,许为霜更不想再理会这些。
干脆直接挂断了电话,不管烟暮雨如何。
结婚六年里,许为霜从未发过脾气,此时也不算发脾气。
只是昨夜站在窗前时,许为霜想到一件事。
烟暮雨既然已经找到了新的替身,那她们两人的关系也应当就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