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墨练了归海大法之后内力充沛,一旦展开轻功,一会儿工夫就将白云抛在身后。
齐小墨大步流星地来到松桧堂,天已经黑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晚风渐冷。
松桧峰,居于华山南峰的东方,与落雁峰、孝子峰三峰共为南峰。峰顶乔松巨桧参天蔽日,因而叫松桧峰。
齐小墨来到松桧堂门口,居然无人把守。
齐小墨暗忖,如果是太倚抓了自己的母亲,势必严阵以待。
太倚武功不咋滴,只是现在母亲在他手里,自己还是小心行事为妙。
齐小墨决定先暗自侦察一番。于是悄悄跃上围墙。
从东侧边围墙翻过去,这脚下尽是枯枝落叶,积了厚厚的一层。
当时齐小墨轻手轻脚穿过松林,见眼前一座大殿,内里灯火摇曳,仿佛有什么在里头呜呜咽咽,四周却是静悄悄的。
齐小墨想多半这是太倚设下的圈套,故意引他来此,因而先不去大殿,却将大殿周边配殿、执事房、客堂、斋堂和住房、都去查看了一边。
这可就怪了,松桧堂各屋别说人影,连个老鼠影子都没有!
华山的山顶本来就风大,这一日又似乎格外厉害。
一阵阵乱风吹地松树树枝如发了狂一样摇摆不停,连天上的星星也似被垂落了许多。
只有一个不太圆的月亮在乌云缝隙里浮浮沉沉,落下一点稀薄的清辉。
不用说,大殿内也没有人,那呜呜乱叫的乃是一只猫,看见人开了门,呼地一声从齐小墨身边窜出去了。
齐小墨本来当心太倚抓走母亲,引自己来到殿中,来个瓮中捉鳖。
没想到松桧堂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不管太倚打的什么算盘,这中间定是有蹊跷呀!
齐小墨穿过前院,开了大门,只见白云和弟子们正仰头夜观天象。
白云捋着他那张飞似的胡须道:“唔,今夜风那么大,没有星星,看来明天要下雨。”
齐珊红先见到齐小墨从观里出来,“哥。”她急切地问道:“咱娘呢?”
齐小墨将松桧堂内的情形说了。
白云任是摸不着头脑,喜道:“这么说来,不是太倚干的。我们到山下去看看,说不定令慈只是到别处去了,现在可能已经回家了。”
齐小墨道:“道长此言差矣,如果太倚在此,好好分说,那我娘或许不是他掳的。”
“但现在居然来个无影无踪,那就是他做贼心虚。果然是太倚掳走了我娘。”
“这——这——”白云犹自不敢相信。
“总而言之,抓贼要赃,没有亲眼看见,我是不敢确认。”白云道。
“你就抱着你的妇人之仁吧。”齐小墨先不理会白云,“松桧堂有没有密室、密道之类的?”
齐小墨领着弟子进了松桧堂,打起火把,上上下下又寻找了一遍,就差将大殿的地砖掀了,仍是没有见到一个人。
白云便开始忧心忡忡,“会不会是婆门教的人干的?”
“你的意思是婆门教的人把他们杀了?”
“是啊。我总感觉婆门教盯上我们一水派了。因为武当山释义大会,我们受到邀请,而婆门教没有。况且,婆门教说过要破坏释义大会。”
“如果婆门教的人杀光了松桧堂,那么他们的尸体呢?”
“快!快!四处找找!”白云已经被唬地脸色苍白,慌慌张张领着弟子出了观去树林和岩壁中寻找。
白云道:“如果他们杀了人,把尸体仍到悬崖下,那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齐小墨静静地看着白云一众人忙乱,“我看你是昏头了吧,如果真的婆门教来犯,怎么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你看见了吗?观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地整整齐齐。没有一处紊乱的地方,说明是安排好了才走的。”
“啊?”白云似信不信。
齐小墨道:“松桧堂的人不会弱鸡到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被人杀了吧?”
“有道理啊。”耳季道,“掌门说得有道理,咱们是应该冷静一点,好好的想一想。”
“正是,正是,咱们想想看。”耳季道。
想个屁啊,大家的心中都是一片“空明”,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快干啊!快干啊!掌门!我们早就看太倚不顺眼了!”
“自以为是的太倚,这一下总算有人教训他了!”
“白云掌门总是说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之类的混账话。活生生让别人骑在我们头上!”
“受够了,我们早就受够了!”
大家的面上泛着兴奋,克制的兴奋!
大家的心都是砰砰狂跳,克制的心跳!
彼此看来看去,最后耳季道:“咱们还是听掌门的吧。”
齐小墨道:“并非我挟私报仇,太倚此人本来就心胸狭窄,而且又仗势欺人,自以为有武当山福开大师兄撑腰,就不可一世。”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一定是到武当山抱大腿去了!”
“不能够吧,”白云道:“武当山要举办‘释义’大会,正忙得不可开交。”
“太倚平时跟谁最要好?”
耳季道:“北峰下黄雨堂的杏弋最为要好。”
“哦?”齐小墨想,难道太倚躲到杏弋那里去了?
不管你躲到哪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抓了我娘,我怎么能不着你算账!齐小墨真觉得太倚傻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