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狂泻。
齐小墨和福开两个,足足打了半个时辰了!
你来我往,剑光点点,随着雨点飘洒,众人都看得眼花缭乱。
“哇塞,掌门这一招剑法,太绝了!明明是‘云锁高峰’,却打出了‘石作莲花’的姿态,威力大增!”
“天哪,大师兄这一招拂尘太凶险!”
“靠,这样都被掌门躲过了!”
“掌门这一招何其精妙——怎么‘劈山救母’居然和‘黄河如丝’连在一起!”
“绝!亏掌门想得出!”
而武功较逊的人则表示完全看不清楚,搞不清楚二人都出了什么招式。
“什么?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
“劈山救母?哦不对?黄河如丝?”
“完了完了,被人发现我的无知。”
“你还是买点核桃补补脑吧。”
福开心里从一开始的惊叹,慢慢演变成震惊。
太不应该了,他自从行走江湖,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恶战。
他的自信没有了,他的从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躁。
确实的,打惯了顺风战的人,事态稍微有点微妙的变化,心态就会崩!
走惯了阳光大道,怎么可能遭遇地起挫折!
齐小墨如果能再坚持半个时辰,保证福开会投降!
不过,这一边,齐小墨也有点麻烦。
主要是他接受曾川峰功力的时候心包络受损,现在全靠圣姑这点真气在保护他。
齐小墨不能坚持半个时辰了,他要速战速决。
两个人的心态都有点浮躁。
偏偏齐母在旁边看得头晕眼花,吓破了胆,“小墨,小墨,你们歇一歇吧!唉,这大雨。”老人家打了个喷嚏。
齐小墨道:“怎么还没有把我娘送回家!”
猴儿看到紧要关头,“掌门,那个——”
“快走!你们在这里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这倒是的,齐母大呼小叫,只会让齐小墨分心。
福开带来的四名弟子,其中归化和归清两位,真是心有灵犀,齐齐地走到齐母面前,大声道:“师奶大人,您好呀!”
“您养的好儿子!”归清一边说,伸手往齐母的肩膀上一拍。
这一拍也不甚用力,只是归清使了点巧劲,用力一压之后,齐母一个踉跄,归清却又扶住她,“师奶,小心啊!
齐小墨分神,果然被福开一拂尘撩到手臂,顿时长袍被扯出四五道细细的口子,手臂上火辣辣的,想必是划破了油皮。
“不错!”大方的齐小墨,居然还赏了福开一声喝彩。
“为了这一招,几十年闻鸡起舞、夙兴夜寐地练功吧!”
“很好!很努力!”
“不过,这一拂尘就是你人生的巅峰了!”
齐小墨必须要打败福开,否则,他的华山派就夭折了!
不过福开的拂尘确实厉害,说话间福开拂尘一抖,那拂尘尾巴就好像天女散花一般分散开来,罩住了齐小墨的脸。
因是雨天,拂尘吸饱了雨水,散开的雨滴犹如针尖一样打向齐小墨面颊。
齐小墨只觉得眼睛一花,赶紧向旁窜出,跃上边上的一株柳树。
这一株柳树长在湖边,半身浸在湖里。
齐小墨一跃上去,那树枝向下一沉,几乎将齐小墨也抖落在湖里。
“啊!危险!”
“掌门!”
猴儿已经冲动地冲到福开前面。
齐小墨提起真气,双足轻轻一点,跃出水面,那沉下的树枝也反弹回来,溅起无数的水花。
福开眼见齐小墨已露败象,大喜,身子轻轻一转,避开猴儿,快步来到柳树前,手举拂尘正要向齐小墨头顶劈落。
“慢!”齐小墨道。
“怎么?你认输了?”福开想,就算齐小墨认输他也不能答应,除非齐小墨卸任华山派掌门,让白云重新执掌一水观,一切复归原位。
齐小墨笑道:“道长用的是拂尘,我用的是剑,细细想来,太不公平了!”
齐小墨还剑归鞘。从树上扯下根柳枝来。
“我就用这个来对付你!”
被柳树条撩中的齐小墨,有了个绝妙的好主意。
你那拂尘是活的?是雪貂?看我怎样用柳树枝来捆住你!
众人怎知齐小墨的算盘,惊到掉下巴。
“啊!掌门这样做岂不是自寻死路?”
“用剑跟大师兄对阵已经很勉强,居然用柳枝?”
“掌门是不是昏头了?”
“哦,对了,如果掌门强过大师兄,那不说明掌门有嫌疑?”
“所以掌门要示弱!”
示弱?你们这些智商该充值了吧!
只要齐小墨有一点点破绽,福开必下杀手。
对于这一点,齐小墨确定无疑。
齐小墨见过婆门教的人使用软剑,已约略知道软剑该如何使用,柳枝的远离跟软剑完全相同,齐小墨又灌注真气在上面,使其宛转如意,任由自己控制。
这柳枝就好像变成了一条蛇,在福开的拂尘上缠绕,纠缠。
动不了了吧!
哼!
其实福开后背还背着一把剑呢,若是福开丢弃拂尘,用剑来对付齐小墨,齐小墨就要死了。
但福开自忖自己身为武当山大师兄,若是被齐小墨抢去拂尘,岂不是颜面丢光!
福开不得已展开内功,与齐小墨对抗。
二人比拼内力,两人都拼得面红耳热。
柳树枝缠绕着拂尘,加上两道内力,这就凝住了。
便在此时,杏弋悠悠地醒了过来。
好巧不巧,杏弋恰好在二人中间,抬头看见这胶着的拂尘和柳树枝。
杏弋模模糊糊,自然是要帮助福开对付齐小墨。只见他左手抓住柳树枝,右手成掌去击齐小墨小腹。
哪知柳树枝上凝结着福开和齐小墨两道真气。
杏弋的手刚触到柳枝,便好像触电一般,两道真气一起窜到杏弋的手心里去!
“啊!”杏弋大叫一声,翻白眼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