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河转身看到苏方正,这才如梦方醒般,连忙行礼道:“方师姐,啊——不对,是正师姐,不好意思,方才想事情没看到你,失礼失礼!”
苏方正:“……”
方师姐?
正师姐?
她素来心态平和,此时也不禁有一丝微怒,但还是柔和笑道:“高师弟,你剑法高超,不知这次龙山之约可否赴会?”
“龙山之约?”高云河一脸诧异:“不知正师姐所说龙山之约是何事,难道是南方的回龙山?我三师姐家就在那附近,她说风景好的很,正师姐也要去那边游览吗?”
苏方正秀美微蹙,这小子竟然在装疯卖傻?
我就不信,你一个无双剑宫内门弟子连龙山剑会都不知道!
此人先前我倒是小瞧了!
她刚待开口,就听旁边传来一声娇叱:“何方贱人胆敢骚扰我家明星?”
说着就见一人闪电般飞来,伸手向苏方正脸上扇去。
苏方正眼中怒意一闪,她乃卢山观首席弟子,法力何等高深?
身侧那道流云一动,已然将来者卷住,轻轻一甩就将来者扔了出去。
“啊——扑通——咕咚——哗啦啦——”
这流云看似轻描淡写,但这一下可是够狠的。
来人直接被扔到山壁之上,她重重的撞上山壁又给反弹了回来,连滚十余圈,一直滚到高云河脚下。
高云河吃了一惊,定睛看去,面前鼻青脸肿的正是自己的合作伙伴,无耻的张云夏师姐。
高云河刚想扶起张师姐,看看她受伤了没有,就看到张师姐怀里哗啦啦掉落下很多同样规格的留影晶石。
脑海中如有一道闪电闪过:
邓云倾师姐的话响起:“张云夏,你又想忽悠高师弟去拍那些不要脸的写真,然后倒卖留影晶石?”
冷云彤的话也响起:“呸!你这狗贼花心淫胆,有何清名?终日用那等下流之物诱惑小姑娘——”
他连忙捡起一枚晶石,运转灵力一看,不由气炸了肺。
只见影像模模糊糊,仔细看去,正是他高云河赤裸上身,在玉清湖里洗澡……
张云夏抬起头,伸出一只手,艰难求救道:“高师弟,帮帮师姐我!”
张云夏,你果然在做这种无耻勾当!
高云河咬牙切齿的看着她,随即冲苏方正恳切说道:“苏师姐,这等贱人,还请你狠狠的打,千万不要留手!”
苏方正妙目轻眨,瞥了他一眼。
这会儿不叫方师姐、正师姐了,知道我姓苏了?
她没理会高云河,看着鼻青脸肿的张云夏,淡淡笑着说道:“这不是张师妹吗?几年不见,张师妹风采依旧啊!这次拜山,未能有幸觐见张老祖。方正甚是遗憾,还请张师妹替我美言几句!”
那张云夏爬起身来,拍拍灰尘,高傲的抬头向天,说道:“我道是谁这么没眼力劲儿,竟然对我下此狠手?原来是卢山观的苏二首席,倒也不奇怪!”
她仰头向天,做出一幅高傲样子,只是身上满是尘土,头发蓬乱,狼狈不堪,脸上还顶着一只乌鸡眼,显得十分可笑。
苏方正听了“苏二首席”一词,眼神微微一动,迅速又恢复了亲切微笑的样子。
高云河这才明白,这位张师姐是太上长老张景升的族人,行事肆无忌惮,怪不得敢做贩卖不良留影晶石的事情。
高云河指着手中晶石,对张云夏追问道:“还请张师姐教我,这晶石是特么怎么回事?我何时到玉清湖洗澡了?”
那张云夏顶着一只黑眼圈,听他这一说,连忙捂住脸不敢看他。小声说道:“这个——这个——高师弟,那里面不是你!你认错人了,我那个——”
高云河大怒,这才明白单云漪说的晚上看晶石是啥意思。
这等留影晶石到处流传,岂不是让自己成了神剑宫女修的老师了吗?
德艺双馨avi.山行高傻老师?
更重要的是,老子特么的背了锅,你这厮竟然从来不分给我半点灵石!啊——欺人太甚啊!
“张师姐,你为何做出这等事来?我们合作赚的还不够吗?”高云河走到她身前,厉声问道。
“高师弟,有道是有匪君子,淑女好求!这剑鸣山的漫漫长夜,如此多的师姐师妹无心睡眠,又有何事可做?你应该谢我,是我让你在众多师姐妹中有如此高的人气!”张云夏讪笑着说道,两眼贼溜溜的扫视着高云河。
“好生无耻!可我明明未在玉清湖洗澡,你这影像哪里来的?”高云河喝道。
“上次你吃我的香菇之时——”
“你特么住口,休得造谣,说人话!”
“上次你喝了灵丘香菇汤之后,可能灵力太浓了吧?一时承受不住,就冲进玉清湖洗澡……”
“你——你简直胡扯,我什么时候喝过你煮的汤?”高云河气的说话都结巴了,恨不得揪住张云夏对她搜魂。
这女王八满嘴胡言,一句真的没有,真特么不要脸!
苏方正站立一旁,脸带着亲切美好的笑容,看着这两人撕*比,一言不发。
张云夏脸色一红,突然一指高云河身后,大声说道:“啊呀,陶首席,你怎么来了?”
高云河怒火满心,正欲伸手去掐她脖子,闻言不由一愣,
陶云霄怎的来了?
他转头去看,却是空空无人,再转头之间,就见张云夏身形如电,已然跑出十几丈远。
高云河大怒道:“张云夏,女贼休走!此事不说个清楚,我必不与你干休!”
说着他运起身法,向张云夏追去,两人一逃一追,转眼就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苏方正看着两人远去,亲切美好的微笑褪去,化作冷漠无波的神情,宛如一尊冰冷神像。
她身后的空气中渐渐现出一个巨大的八卦罗盘,这罗盘紫金铸就,雕刻有十二瓣莲花花瓣,
这罗盘精美诡异,带着混沌道韵,上面飘散着七道长长红线。
其中有一道晶莹鲜艳,如活物一般在空中蠕动弯曲着,来回摆动,仿佛在急不可待地寻找着猎物。
“可惜了,好好的机缘,让那张云夏给搅了!”苏方正面色淡淡的,继续向前走去,那罗盘缓缓消失在空中。
转过几个弯,那张云夏跑的实在太快,已然找不到她的身影。
高云河停住脚步,看着张云夏消失的方向,微微躬身示意。
他转过头来,回看方才的来路,脸上哪有半点愤怒,眼神更是淡定无波。
他掏出苏方正先前送他的那张五方玉宫符,只见那符篆正发出淡淡荧光,不由冷冷一哂。
…………
第二日早晨,朝阳峰下一处僻静山坡上,阳光明亮,绿草如毯。
张云夏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一边用药膏涂抹着自己被打黑了眼圈,一边骂道:“曹尼玛,小傻子真是不识好歹!张大师姐那是救你,你还恩将仇报,还想打我?那姓苏的妖女是什么好东西吗,你被她那阴损罗盘摄住就知道厉害了!”
她揉揉眼眶,心中还是不忿,骂道:“若不是看你小模样长得还俊俏,平素还算乖巧,那晶石也替张大师姐赚了不少灵石。张大师姐才懒得管你!”
说道这里,她神色一动,带上了个猥琐的笑容,从兜里掏出块晶石来,低声道:“云河师弟,你不知道吧?师姐我有独门秘法,只要拍到脸,就可以自制音像。昨夜本师姐又用你的脸做了几个小视频,让师姐再好好瞅瞅,嘿嘿——看看还有什么瑕疵没有?”
她正待打入法力欣赏,就听头顶传来一片破空之声。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道剑光在前引领,一架华丽飞舟灵光闪耀,排空而去。
看着那架飞舟,张云夏脸上的猥琐表情消失了,化作清冷严肃的神情。
她站了起来,冷冷地自言自语道:“无双剑宫乃修行界七大宗门之一,现今竟然衰落至此?人家公然敢在剑鸣山内对我无双剑宫弟子施法,然后就这样逍遥遁走了。方云芷师姐,你身为五峰首席,连师弟师妹都护不住,要你何用?”
“可怜我张云夏法力不够,否则必将苏妖女的人头留在这里!”
言罢她默默站立许久,凝立不动。
山风拂过,秀发宫装,
此时的张云夏气势孤高,如剑兰玉树,独立于山坡之上,目送着那飞舟消失在天际之间。
远远走来一个满脸麻子的女弟子,走近后悄悄向四周看看。
见张云夏独自在此,就凑了过来,低声问道:
“张师姐,有最新的高云河视频吗?”
张云夏立刻转过身来,满脸猥琐,热情笑道:“当然有哈,最新最刺激的,高云河独家视频!山中尾行,静室骚扰,雨后奇遇,湖边更衣,应有尽有……不是咱姐们儿吹牛,这剑鸣山里,高云河的视频就是我这里最全最新,保准不令众姐妹们失望!”
“湖边更衣有了,其他的全都要!”
“要几份?老熟人算你便宜点……”
…………
在冰坑矿道之中,将寒铁矿石卖给高云河的姐妹名叫叶蒹,叶葭。
她们是神剑宫的外门弟子,姐妹俩修为低下,日子过得很苦。
那日与高云河交易得了三十块灵石之后,姐妹俩也没敢声张,但日常手头也宽裕了不少。
叶蒹买了几枚平时买不起的凝气丹,让自己的修为终于到达了凝气一层巅峰的水平,只需要一个契机便可进入凝气二层。
至于叶葭,刚刚引气入体,连凝气一层也尚未炼成,仅比普通人强点。
日子有了奔头,提起高云河,两女自然感恩戴德。
初时叶葭还拿他来跟姐姐开玩笑,但有一日看到姐姐独自愣愣发呆,神色凄楚的样子后,便再也不敢提那个名字。
虽然有人说他不务正业,整天拍影戏。但长得又俊,心肠又好,还是峰主弟子,有一个威震全派的大师姐疼爱。
这样的人物,距离她们实在是太遥远,太遥远了……
这一日,两女刚从冰坑回到居所,这居所在郁林山之下,是外门弟子的聚居之地。
两女有一座小小木屋,这样的木屋这里还有很多,排成一排排的甚是整齐。除了木屋之外,还有在山体上挖掘改造的洞府,灵气更浓。只是那都属于修为较高的弟子,以两女的修为和地位,那是远远指望不上的。
两人刚刚放下背篓,劳累一天,打水准备洗漱。
却听到门响,只见两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两女认得,胖的犹如圆球般的一个女子,正是外门的金长今管事。
另一个则是身穿内门朝阳峰的黄色剑袍的男子,气势凌厉,一看便是修为高深之人。只是这人的眼神却令人害怕,只是在两女身上来回打转。
那金长今看着眼前这人,小心赔笑道:“张师兄,这便是那叶氏姐妹二人了!”
那男子正是张云铤(张麒麟手下),他两眼微咪,目光沉沉的打量着两女腰臀,神色中透出一分满意。
他宛如捕食者看猎物一般,两女都被他看的有些惊惧。
叶蒹不自觉的便将妹妹挡在身后,陪着小心施礼道:“见过张前辈!”
张云铤嘴角扯出个笑容,说道:“从今日起,你们就跟着我吧!我带你们去个好去处,只要你们用心伺候,必有更大造化!”
姐妹俩颤抖一下,叶蒹问道:“前辈要带我们去哪?”
张云铤不耐烦的说道:“跟我走便是,哪来这么多废话?”
叶蒹牢牢护住妹妹,低声说道:“还请前辈告知我俩,否则我们不会跟你走。我们是神剑宫外门弟子,金师姑没下令,我们不能走!”
金长今欲待开口说两句,却被这张云铤一瞪眼,又缩了回去。
张云铤面色沉了下去,冷笑道:“还缺乏调教,大胆贱婢!”
他一伸手,便有一股大力传来,叶蒹立刻觉得脖子被一股巨力扼住,喘不上气来,被硬生生拖了过去。
“姐姐——”叶葭冲了上来,紧紧拽住叶蒹的胳膊,眼中已噙满泪水,叫道:“放开我姐姐!”
金长今实在看不下去,低声求道:“张师兄,这姐妹俩不懂事!不过年纪还小,还是放她们一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