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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落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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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在临死的时候,会记挂着自己最挂念的人。

可是在这个生死时刻,阮云棠的脑海里居然一片空白。

她都为自己感到悲哀。

她还真是寡情啊。

要是真的就这么死了,倒也没什么不可,如此无聊又寡味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突然,水面被人破开,那声音冲击着耳膜,昏暗中,好像有一只大手,从头顶伸进来。

出于求生的本能,阮云棠伸手抓住那只手,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她往外拽,浮出水面的那一刻,空气灌入肺里,将她的身体涨满,她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

此时一阵冷风吹来,湖水冰凉刺骨,冷得她连打好几个哆嗦。

而刚才救她之人,转身离开,阮云棠的目光跟随他而去,发现他绕到花丛,向花丛后的人鞠躬复命。在得到主人的命令之后,他迈步离开花丛。

看来,真正救自己的,是花丛后面藏着的人。

树影幢幢,压根看不到人。只能依稀从蔷薇花丛缝隙里,看到一截白色的衣摆。

阮云棠的脚还在抽筋,她站不起来,只能拱拱手表示谢意:“多谢相救。”

那人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嘲弄:“蠢。”

被人骂了当然不爽,但看在对方是救命恩人的份上,阮云棠没有和他一般计较。

阮云棠再道一声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有机会定当相报。”

“我今日可救了你两回。”

两回?阮云棠脑子转得很快,顿时明白过来。

“你是那位白衣公子?”

听到这话,对方还算满意地点点头。

“倒还没有蠢得无可救药。”

这位白衣公子救她可不止两回,还有她刚入府中时,他的出言相助。

阮云棠早就打听过他们的身份,知道这两位少年都是萧家人,那日的紫衣少年便是萧家的小金孙萧金铭。

至于白衣少年,大家只知道萧金铭会喊他九叔,所以下人们一律以萧九叔称呼他,真实身份,犹未可知。

阮云棠自然是不敢喊他九叔的,她礼貌地请安:“见过萧公子。”

萧九叔突然问道:“姑娘,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他说这话时,一股凉风平地而起,吹动一池池水,池边树丛被吹得沙沙作响,树梢上的夜号被惊动,振翅飞起,发出凄厉的叫声。

这场面,着实阴森,配合着一个时辰前才亲眼见证过的那一场诡异的冥婚现场,吓人程度直接成倍陡增。

阮云棠当然不信,在入职检察官的那一天她就对着检察院的院门做过入职宣誓,她可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那我们说点好玩的。”

“什么?”

“姑娘想如何报恩呢?”

阮云棠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这阴森恐怖的氛围也被她一个喷嚏给打散了。

那人也还算识趣,说道:“来日方长,倒也不急。”

终于得到恩准可以离开,阮云棠朝着花丛方向告辞:“那我就不打扰公子赏花了。”

对方的语气里略带嫌弃,冷冰冰地回答:“还以为姑娘和从前会有不同,如今看来,到底是我高估了姑娘。”

这人还真是奇怪。

阮云棠这般想着,忍不住抬头朝花丛方向望去,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绕开花丛,看到男人的侧身。

月华如水倾泻,衬得他身上的白纱如薄烟一般,为他平添几分缥缈虚无的仙气。

此时,他正侧过脸来望花,阮云棠这才发现,他竟然没戴面巾。

月光下,他那白瓷般的肌肤和秀气如画的眉眼,好像在发光。

更让阮云棠吃惊的是——

这张脸,好眼熟。

像……像极了那日咬她的美人儿!

不,不是像,就是!

可是,他怎么是个男人,还出现在阮家,成了阮家的座上宾?

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阮云棠自己给打发了。

不,不可能。

那日她声音嘶哑,黑灰遮颜,还穿着一身男装,和现在的阮家小姐有着天壤之别,他应该认不出自己才是。

更何况,若是他认出了自己,肯定早就派人把她抓进大牢了!

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那日救他之人。

阮云棠倒不是怕他再咬人,她避他如蛇蝎,还是因为屠夫。

和屠夫有关的一切,都是阮云棠必须死守的秘密。

这个秘密一旦被戳破,那阮家众人,可就唬不住了。

咕噜咕噜的轮椅滚动声传来,很快那边就没了人影。

阮云棠经过这么一段折腾,可谓是身心俱疲,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看着黢黑的天空。

她难得做一回好事,还给自己惹回来一个大麻烦。

果然啊,人还是过好自己的,不能滥发善心。

此时,另一边刚回到东厢的白衣少年鼻头发痒,没由来地打了个喷嚏。

萧金铭此时恰好拿着狐裘寻来,听到他打喷嚏,眉头拧成一团。

“九叔,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身体不好,晚上少出来吹风,你倒好,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说这话时,萧金铭的神情明显带着担忧。

九叔被绑架,失踪了一年,这件事不单单对九叔影响巨大,也是萧金铭一生的心理阴影。

萧金铭永远也忘不了刚从县衙接回九叔的情形。

那时候的九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说不出话,走不动路,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都养了这么久,每日山参鲍鱼养着,他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更不用说他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的腿了……

虽然九叔不说,但是萧金铭知道,他是介意的。

九叔比他大不了多少,在出事之前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却是走一步咳三步,行动都要靠人帮忙的病秧子。

这关搁谁身上都过不了。

萧金铭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的叹息声落到了他九叔的耳里,萧九叔露出几分惆怅神色,转瞬,这份惆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笑意。

“瞧瞧,咱家小金铭一年不见,长成小大人,管起叔叔来了。”他将周身寒气尽数散开,表现得像个正常人。

“九叔,你少在我面前拿长辈架子,论年龄,你只比我大半岁,咱们算是同龄人。更何况你现在还有病在身,病人,就该好好听安排。”萧金铭一边说,一边将狐裘为他披上:“你啊,真不让人省心,我是管不了你了,等以后九婶进门了,让九婶来治你。”

说到此处,萧金铭又问了一次。

“九叔,你想好了?真的决定和阮家履行婚约?”

阮家和萧家实力悬殊,虽然阮家早逝的长子的确当过正二品尚书,那他都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如今在朝为官的阮正山和阮正流,一个只是个知府同州,遇到朝中大会才有机会进宫面圣;一个更是个连皇上面都见不到的从九品司狱。

而萧家,如今可正是鼎盛时期,太后娘娘就是萧家出身,萧金铭的爷爷继承了爵位,萧金铭的爹是正三品府丞,萧金铭的爷爷更是前任宰辅,是连当朝天子都不敢怠慢的家族。

所以,纵然萧家和阮家的确定过娃娃亲,但是阮家从不敢提,萧家自然也只想当此事不存在。

而白衣少年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似乎在通过这双手看向萧金铭不曾了解的久远的记忆。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是我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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