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姝挽本以为路凉止回来肯定很高兴，很暧昧。
结果给她气的大半夜的睡不着。
这男人是木头吗？
她那些很明显的讨好举动，他看不出来吗？
她在撒娇，他看不出来吗？？？
楚姝挽简直要被气死。
她就因为那天早上路凉止的那通电话，被惹得心神不灵的，一想到就有些想笑。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认为两个人可以试一试。
结果这人平常张口闭口就说喜欢的，今天却一直不说。
可给楚姝挽急坏了。
她都想好怎么回答路凉止了，结果他竟然不说了。
楚姝挽一个人幻想了许久。
等到路凉止再说，“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的时候。
楚姝挽就说，“那我们试试吧。”
顺便再凑上去亲一口。
到时候以路凉止的性子，肯定整个人都傻了。
楚姝挽光是想象，都激动的不得了了。
没想到啊……结局竟然是这样的。
楚姝挽郁闷了大半夜。
一早起床去鹿行的时候，路凉止还躺在床上背对着她。
楚姝挽气不过。
气的在他腿上踢了一脚。
“路凉止！”
“你这块木头！”
路凉止一夜也没睡好。
还被楚姝挽没头没尾的踢了一脚，路凉止整个人都是懵的。
扭过头的那一刻。
只看到楚姝挽气呼呼离开的背影。
楚姝挽甚至气到都没有在屋里洗漱，直接去了侧卧洗漱。
两个人心里头就跟彼此闷着气似的。
发展到后面，又都觉得没台阶下。
情况一直持续到……
发布会前一晚。
路凉止守在楚姝挽门外。
她直播完打开门，就被突然出现的路凉止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
楚姝挽身子很明显的一颤。
路凉止也略显尴尬的轻咳一声。
“就明天……要去发布会了。”
“你不是说给我买的高定到了吗……我就想问问在哪，我试一试。”
“就在你衣柜正中间挂着。”楚姝挽已经察觉到这是路凉止刻意找话题的举动了。
她挂的很明显，路凉止不会看不到的。
她还等着路凉止的后续呢。
结果……
他哦了一声。
就说不出来话了……
“那我回去再仔细看看。”
楚姝挽：“……”
气死她得了。
翌日。
发布会现场。
苏行本来把两个人的位置安排坐在一起。
结果来的时候发现这俩人中间就好像隔了一整个世纪。
气场也低沉的吓人。
楚姝挽全程都在扭头和坐在右手边的季宿京交流。
楚书泽略显可怜的坐在后面，巴巴的望着楚姝挽和季宿京。
想知道他们俩说了些什么。
但现在的楚书泽在鹿行就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角色了，哪有资格坐到第一排。
楚书泽只能和一堆未出道的练习生坐在一起。
大家就开始揶揄调侃。
“书泽怎么回事啊，楚楚老师不是你亲姐姐嘛，怎么没给你弄个位置过去啊？”
“哈哈哈，刚知道楚楚老师是你姐时候我可太震惊了，比起你，好像楚楚老师和宿京哥更像姐弟。”
“闭嘴吧你们。”楚书泽无语撇嘴，“我和我姐这长相，你们看不出来？”
“我俩这脸型这眼睛这五官，几乎都一模一样的。”
“你光在我们面前说这些，怎么一到楚楚老师面前就怂了？”大家早已看透了楚书泽的本质。
这人明明就是个炫姐狂魔，却只在楚姝挽的背后炫。
一见到楚姝挽，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众人表示不解。
楚书泽依然如旧。
后排热热闹闹的闹腾着。
前排却是一片寂寥。
季宿京很久没这样紧张过了。
从小就混迹在娱乐圈，季宿京在娱乐圈打磨的早已记不得一开始的模样了。
但今天。
他看着眼前的舞台，看着空旷的媒体位置。
等到发布会开始后。
就会有无数的闪光灯对着上面。
他，季宿京，重新出道了。
来到了这个又陌生又熟悉的赛道。
他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记得他。
会有多少人喜欢他。
季宿京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只是沉浸于自己的思想中，肩膀却突然被一只柔软的手抚住，“宿京，别紧张。”
“你很优秀，你的能力你的容貌你的知名度，你的所有综合指标对标于内娱爱豆，全都是顶尖的。”
“我相信你可以在今天引出不小的动静，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是我的学生，我相信你，无论结果如何，我一直陪着你闯。”
季宿京紧张的瞳孔都有些微微涣散。
“楚楚姐……我真的可以吗……”
“会不会到最后……又是一样的结局。”
“不会的！”楚姝挽直接拉过了苏行，“你看看苏行这个样子，他长得就很像个有钱人，他肯定不会像你原来的老板那样没良心的。”
苏行：“……”
为什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直没说话的路凉止出了声：“你放心，路氏会一直给鹿行资金支持，不会委屈了你们的。”
“只要你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我会逐步提高鹿行给员工的福利。”
楚姝挽：“……”
“你别太官方。”
“毫无感情。”
路凉止：“……”
“这……不好吗？”
老板都主动给员工承诺升职加薪了。
这不是员工最喜欢的吗？
季宿京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到了。
笑了声，“多谢各位。”
“我也会努力给鹿行赚钱，多给大家分成的。”
楚姝挽拍了拍苏行肩膀，“听到没？分成！得把我合同改改了，给我分成！”
苏行一提到钱就逃，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路凉止，你老婆找你要钱！”
“你解决。”
苏行嬉皮笑脸的躲到路凉止身后。
楚姝挽就凉飕飕的看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去安慰季宿京了。
苏行越发的觉得不对劲，杵了杵路凉止，小声问：“你们俩怎么回事？闹别扭了？”
“没。”路凉止并不想在这种场合去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
苏行刚想追问，但发布会正式开始进人，助理过来找苏行处理问题，岔开了苏行的话题。
似乎是舞台准备的问题。
苏行不太懂这方面，没处理好，又过来喊走了楚姝挽。
楚姝挽离开后。
路凉止和季宿京中间就空了个位置。
两个人也能看清楚对方。
路凉止一眼就看到了季宿京身上的衣服。
准确来说，从路凉止看到季宿京的第一眼，就发现了。
但碍于楚姝挽和苏行都在，没好意思问。
现在抓住了机会，路凉止平缓出声，一副平常样，但内心却酸的要死，“你这衣服，挺好看的。”
“这件衣服啊。”季宿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得多谢楚楚姐，是楚楚姐送我的，楚楚姐眼光比较好。”
“你比她小很多吗？一直喊她姐？”路凉止侧目看着季宿京。
仿佛懂了为什么偶像剧里的绿茶逮着男主喊哥哥的时候，观众有那么反感。
季宿京倒是一直没在意过这个问题。
被路凉止一提，季宿京怔了几秒，“因为我和书泽是好兄弟，我们俩年纪也正好相仿，楚楚姐是他姐姐，我也就跟着一起喊了。”
“嗯，别紧张，我就随口问问。”
路凉止突然淡笑了声带过，季宿京有些哑然，气氛好尴尬，楚楚姐和苏总为什么还不回来！
“宿京！”
楚姝挽的声音就像是救星一般响起。
季宿京和路凉止同时望去。
路凉止微微眯着眼，看着楚姝挽站在门口朝着季宿京招手。
季宿京连忙跑了过去。
随后两个人凑在一块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一起去了后台。
路凉止深深吐息。
内心彻底堵塞了。
他期待了那么久的衣服，结果到最后，他和季宿京都有。
还是同一个场合，坐在相差无几的地方……
——
季宿京的舞台设施出了问题。
本来需要在舞蹈里用到水柱。
但仪器却出了问题，无法喷射出他们想要的水柱效果。
楚姝挽只能紧急联系季宿京处理，修改一些舞蹈部分。
改用其它道具。
情况太过于紧急。
楚姝挽一直和季宿京在后台折腾到他上台，看着他完美谢幕，楚姝挽才终于松了口气。
今天的出场。
不仅是季宿京辛苦的成果，也是楚姝挽辛苦的成果。
季宿京下台的那一刻。
楚姝挽站在后台看着台下大家的反应。
视线扫到台下，楚姝挽才发现，第一排因为她和季宿京的空缺，很明显的空了一块。
可空旷更大了……因为路凉止不在。
楚姝挽秀眉微皱。
“人呢？不会走了吧。”
“不会吧……”楚姝挽抿了抿唇嘟囔，“他人都来了……”
“不会没看完就离开吧。”
可直到场馆都空了，楚姝挽都没看到路凉止时。
整个人都呆怔了。
曾经，楚姝挽问过路凉止，“如果你去参加发布会只是因为和苏行的约定，因为那件衣服，我会去和苏行说清楚，这是我的不好，不应该浪费你的时间，还搭上整个路氏。”
路凉止说：“我从来就不是为了苏行。”
“我知道你在季宿京这支舞背后付出的努力。”
“我在看。”
“透过季宿京，看你。”
楚姝挽这两天反反复复的在想，她和路凉止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后来，她也想不通。
但她知道为什么会喜欢路凉止。
因为路凉止会给她安心的可靠感，因为路凉止懂他。
不管是她来鹿行做舞蹈老师，还是做网红。
路凉止都是支持，不仅是口头上的支持，更是行动上的，甚至为了她，还让赵由盯着他的父母。
偏偏路凉止这人从不把自己做的事情挂在嘴上。
从赵由口中得知时，楚姝挽才发现自己心口泄开了一条缝隙。
而扒开缝隙，她才发现。
里面早已开出了花。
只是她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