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埙咫歌!”不方山名器之一。
她不是没见过,音红衣头回来这里就是用了这个,起初还以为使的这是普通乐器。
大妖:“只是这不是迦罗鉴的玩意儿吗?”
音红衣听言失笑一瞬:“不对哦,这东西一直都是我的。不然你猜我为什么名里有音呢!”可以是不方山的但不会是迦罗鉴的。
“哦。”听后白目札恍然大悟。
“快走,走出这。”
活死人可不会在意她们间有话要说,那鸢色袍子之下的手又有动作。音红衣挡在白目札前。
大妖见状想攻,但又想到自己心余力拙,立即缩了渊眼成小。黑魆魆的天顿时半边赤橙亮了好些,同时也给祸腾出了作乱空间。
见白目札身子缩成了小女孩小白,音红衣右手乘机结了个印:“拂行!”说完那术法下化作出草木的藤绳,抓住白目札的妖身缠了个结实。
音红衣:“抓紧了!”
“什么?”小白愣。
未听清楚音红衣就利落地向下划了两刀招式,于祸乱中开出了一道空缺,便是乘着这空缺白目札被拎甩而下,术法藤绳将冲上来的祸狠狠地抽了几鞭,抽至变形。
“哇啊啊!”甩落地的小白刚好被鹤蓝衣接到身边。要不是祸不懂情绪,拋空间隙抽到的几下足以仇恨拉满。话不多说,被拋得狠了,小白炫晕着眼把咫歌交给鹤蓝衣。
“拂行”时间已到自动松了解。一看东西,鹤蓝衣没有丝毫犹豫吹响了陶埙,行成了拓印符纹的灵罩,祸被隔绝在外。
知晓音红衣打算留下断后,鹤蓝衣再度双翅大挥,身体腾空,手拎着小女孩后颈的领子,小白跟那地里拔出的萝卜似的被拎着走。
见她们作足准备音红衣为她们破开路。知意图,活死人的招式和祸一齐向二妖袭去。
音红衣左手提刀使了“红极过客”右手结印又使了种种术法。她一人拦截在前,眼神奕奕:“纠缠不休的东西!”视线夹着祸怨落到那活死人那处,声音冷冷:“我要好好灭了你们!”
祸追下,鹤蓝衣飞驶速度愈发快,一手拿陶埙一手拎着小白不敢大意。音红衣需要结印的招式全用在了抵挡上,两妖离四诏距离越来越远,现下音红衣的身边只留了那柄刀。
挣扎了快半个时辰追过来的祸寥寥无几,鹤蓝衣见灵罩快无,遂将身体降到地面收了翅膀。收好咫歌后使出长刃将身后追上的祸解决。
小白在她手里挣脱,也小施妖术解决了几个。“鹤姐姐别大意,四诏随时都出现祸,我们还没有安全,必须离开。”
“知道了。”鹤蓝衣闷闷道。又心中压着话,看天祈语:音红衣,你可别死。看了眼身后路又拉着小白的手迅速跑。
相比于祸,活死人才是让音红衣棘手的。她使过一刀斩,但刀落了空,加上那本就算是死人一个,死人是杀不灭的。不过,锐眼眼尖发现从白目札鹤蓝衣离开后祸没有再继续增加了,就像是没这必要。奇怪,实在是奇怪,更想不通究竟为何执着于杀害这里的人。
跟祸与活死人耗了一个时辰,祸余留不多,且有不少是死于活死人的大范围怪招下。音红衣倒也乐意利用与活死人的对打来耗着祸,真正结束祸是在之后又半个时辰。
得空不易,一眼望四诏的土屋子已都面目全非。
一袭红衣盖了几重灰,左手也添了血,气息喘得沉重,她知道鸢色袍下的活死人在看着,最好是血流尽。不想在这耗着的是活死人,但想耗着的是音红衣,她想看看袍下的面目究竟是何?
随即挂着血的刀发起突刺,接近道:“不是会说话吗?那就说说你为何能引祸吧!”
眼前活死人攻击下都散发着赭息,比起张扬的红色,这种弑性是内敛的,沉默寡言的。
明知不会听到回答,音红衣却还继续说:“祸把这里毁了你应该很愉悦吧,毕竟是你招至来的。”挑着眉眼意味十足地嗔怪着:“真是十恶不赦呢。”双臂的痛感被压下,挥出一刀一刀又一刀,凛冽的刀刃刮破了鸢色袍子,露了袍下底色,活死人的攻击音红衣也不躲,两道身影纠缠不休。直到刀被击得脱了手,她才改招数喊出了一声:“血轧!”
二字一落,脚下纵后一跃拉开距离,便见那音红衣溅了血的地方竟无声无息在地面生成彼岸花灵印,灵印上散发着雾状长刺,轧根在地面与那活死人身上,摸着似雾,但却结结实实一根一根又一根扎在活死人身上,扎了好几个大洞。但这不足以使其湮灭,她目的也不在此,只是为了困住罢了。
“噗!”片刻音红衣终是憋不住喷出血,捂了捂嘴抹掉唇边血迹,盯敌之际脸上魅着逞笑:“你真是让我自耗了好些生命啊。”
“唔!唔唔!”受困的活死人溅不出血,捅出的口子楞是叫人看了没什么重伤感觉,若非这几声发音带异不然真的能忽视掉。
音红衣缓缓气息,步入海鲸般大的彼岸花灵印中:“让你见见你的真面目吧!”说完,抬手就将活死人头上袍子扯下。
岂料袍下光景令眼中一愕,语之惊奇道:“这……!这怎么?”遂将余下袍子全然扯开。眼前看到的不是人,不是尸,而是……画?十分郁闷,“怎么会是画?!”
她呆住,鸢色袍下的竟是一副等身画作!画作的人应该是鸢袍主人生前模样,此女子面容姣好素衫裹身,但音红衣注意力不在此,只诧异不该如此啊!分明对打时是有人体的实感的。
蜕了袍的画在“血轧”招下发出“啊啊啊”声。明明是女子,声音却雌雄难辨同那石磨滚豆一样难听,多闻能吵得人耳发痛。
“嘶…!”音红衣龇牙嘶声头脑已是一片糊糊,会说话的活死人到会说话的画作,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不解地摸摸那画,是平面的确定无疑。于是盯着那脸看了一眼又一眼,眼眼奇怪。
“既然是死人又是画作那便好办了。”音红衣打了个响指,地面的灵印闪烁了下,雾刺散淡了些,随即手里提着画的一头,自顾道:“留着好好盘问。”顺手要将其往下卷。
“不……啊啊啊。”声虽出,但画中的女人毫无变化,倒是这画轴未卷之身却左右摆了摆以表不愿,且小小反抗。
不过,就在这时灾降!此画在手里尚未卷到一半突然间被半道无端的攻击弄成碎屑,以及掉落的武器幡旗也一并毁没了。
“该死!”音红衣黑白分明的眼睛映出冷光,愤愤骂了句。自己不过稍一疏神,加之手伤在收画时动作钝又慢,竟没察觉到这一击是从何方向而来。介于身上的血还没止住,不好多战,且敌暗我明,便只能离开原地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