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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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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丽十分开心,天还没亮就把纪吟从床上挖起来,又给她安排沐浴,水中不仅洒了花瓣,还添了许多香料,被热气一蒸,满屋子都是这个味道,纪吟感觉自己像块腊肉,都要腌入味儿了。

玉樨宫中早布置过,张灯结彩,比那日段伏归登基还要热闹,为了仪仗整齐,元都还从别处调了宫女过来。

出浴后,又有命妇来给纪吟梳妆。

纪吟起先以为来的只是个普通官眷,直到尤丽等人都十分恭敬地称“虞国夫人”,她这才明白她身份有多高——虞国夫人正是段伏归的外祖母。

别说纪吟只是个夫人,便是封了皇后也不见得有资格让虞国夫人来替自己梳妆。

她忙起身见礼,态度恭敬,虞国夫人却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动作,又仔细看了看她的模样,然后纪吟便看见虞国夫人眼中流露出几分好似回忆的模样,眸中些许水光闪烁。

“老夫人?”纪吟见她望着自己久久不说话,轻轻唤了句。

虞国夫人回过神来,笑笑,“几十年过去了,再见故国来人,一时有些失态。”

声音苍老,像是半个世纪前的余音飘荡到了纪吟耳中,让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家,她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纪吟强忍住心酸,维持着恭敬的神色。

虞国夫人仿佛只是随口感慨一句,很快恢复神色,要替她梳妆,纪吟忙拒绝,“您是尊者,岂能让您帮我……”

“不妨事。”老夫人语气不容拒绝。

纪吟被推到妆台前,虞国夫人站在她身后,用玉梳帮她顺着头发,“你是归儿这么多年第一个册封的姑娘。”

纪吟不知老夫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垂着头恭敬道:“妾也倍感荣幸。”

虞国夫人看着她镜中鲜妍的面容,语重心长地说:“你远离故土,孤身一人来到千里外的异国他乡,想来是有几分不安,归儿瞧着冷漠,对自己人却是极好的,如今先帝已去,你入了归儿后宫,于你也算件好事,往后,你可安心留在他身边。”

“是。”纪吟垂下眸,这件事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件荣幸,于她却只是枷锁。

虞国夫人轻抚她发髻,自己活了这把岁数,经历了诸多世事变幻,岂会看不出这姑娘虽态度恭敬,却并非真心愿意留在宫里,自己也只能提点她几句话,希望她能想通,不然苦的还是她自己。

待梳好发髻,虞国夫人又给她插上花冠、金钿,等到吉时,在礼官的引导下一路往太极殿而去。

此时太极殿内,段伏归居于上首,百官分坐两侧。

除了入宫那日,这是纪吟第二次踏入前朝,她跨步入殿,踩着地毯一步一步朝段伏归走去。

白日天晴,明亮的日光从大殿两侧的窗户透进来,一路走来,她看得更清楚了,殿中站着好几个熟悉的面孔,二皇子段伏成那张比女人还白的脸尤其突出,想叫人不注意都难,其次是卢硚,他面容清攫,气质疏阔,一身汉式官袍,让人恍惚以为这是汉廷。

当年齐国衰败,一些北方士族不肯跟随朝廷南迁或是由于一些原因不能南迁,最终留置在了原地,后来鲜卑占据幽州、冀州,这些士族不得不依附他们生存,又因为鲜卑内部派系不同,相互攻伐了一段时间,最终由段氏鲜卑击败了其余部族,一统幽冀,而眼光独到选择为段氏效力的卢家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除了卢家,其余士族也大差不差,于是如今的燕国朝廷上,竟有三分之一都是汉人官员,尤其先皇段遨有意推进汉化,特意提拔了不少汉人。

如今,段伏归册封齐国公主为夫人,汉人官员们自然乐意,他们虽为鲜卑效力,实则心里依旧觉得汉文化才是正统;与之相反的就是鲜卑官员了,他们倒不是觉得不能纳汉女,而是段伏归才登基,第一个册封的就是汉人,这让他们鲜卑人脸上无光,因此大多面无表情,有的甚至还皱起了眉。

段伏成看纪吟从自己面前经过,眼神在她绮丽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注意到她后颈露出的小片白腻到发光的肌肤,默默垂下眼皮遮住瞳孔里的眼神。

纪吟走到地毯尽头,离段伏归只剩几步之遥时,站定,按照礼官教过的流程,跪地,双手平举,手掌相叠,以额触地,行大礼。

“妾拜见陛下。”

纪吟想,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一跪,她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当掌权者的玩物。

接着,太常寺礼官当众宣读册封诏书。

“兹有齐国卫宁公主纪吟,温柔和顺、仪态端庄,忠君事国,来我大燕缔结两国友盟,于今册立为夫人。”

语毕,段伏归从龙椅上起身,大步跨过来,亲自扶起纪吟,“免礼。”眼神便落在了她脸上。

她今日描了浓妆,着锦绣华服、戴金佩玉,虽有些厚重,却衬得她华光彩照,明艳逼人,段伏归只觉眼前一亮,“你今天,很好看。”

这话好像在夸这只猫儿的毛发真漂亮,纪吟心中将他骂了八百遍。

终于等到这天了,段伏归心情不错,抓着她的手跨上台阶,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侧的矮椅上。

管乐丝竹声响起,宫女侍人穿梭在殿内,为大臣们添酒上菜,殿中一片觥筹交错,有段伏归的亲信,举着酒杯来到殿中,朝段伏归敬酒,“恭喜陛下喜得美人。”

段伏归笑着一饮而尽。

偶尔也有人来向纪吟敬酒,纪吟不爱喝酒,本想沾沾唇意思一下,转念一想便改了主意,扎实地喝了几口,片刻,她脸颊冒起热意,一片绯红,仿若醉酒了般。

她趁机向段伏归道:“陛下,妾不胜酒力,可否容妾先下去歇息。”

段伏归瞧她眼尾飞红,眸光水润,意态娇软,喉咙一紧,腹下倏地燃起了火,只恨不能现在就吃了她,想到在场诸多大臣,这才忍住了,同时又生出一股私心,不想别人瞧见她这般模样,于是同意了。

纪吟被尤丽扶回玉樨宫,入了内室,她说自己要歇会儿,将人打发出去。

待她再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她这个身体酒量虽一般,却没到一杯倒的地步,只是容易上脸,极具欺骗性。

纪吟静静坐在榻上,再次梳理起逃跑计划,头一次做这种事,她不能不紧张。

陶儿就更煎熬了,忍不住来问她,“女郎,我们真的要逃吗?”

纪吟点点头,眼神无比坚定,“我一定要逃离这座皇宫。”又看她忐忑得不成样子,想了想说,“你要是害怕可以留下来,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喝下迷药,就说是我把你迷晕的。”

“不,女郎去哪儿我就跟您去哪儿。”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残阳余晖褪去,夜色悄无声息地晕染上层层青瓦,直至戌时,段伏归终于来了。

他惦记着纪吟本想早点回来,只是下面的人一直缠着他,说他头一回做新郎,非要来灌他酒。

都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也不好拒绝,于是闹到了现在。

段伏归站在门口,看到里面一室暖黄烛光,窗纱上隐约映出一道倩影,顿了瞬,而后大步跨了进去。

尤丽等人手中盛了洗漱用的巾帕、温水等物,跟在他身后。

纪吟听到声响,连忙从榻上起身,上前行礼,男人长臂一伸阻止了她。

“都出去。”他随口命令,眼神却始终没移开过她的脸。

殿中只剩他们二人,纪吟感受到男人毫不掩饰的眼神,只能强自让自己稳住。

“如你所愿,我封了你作夫人,现在可能与你亲近了?你可还要拒我?”虽这么说,他语却中带着笑,显然不是在跟她计较,而是一种得意。

这只跟他玩儿了将近一个月的小兔子,最终还是落入他口中了。

纪吟听出来了,没答他,只嗔了他一眼,这一眼眼波如媚,风情旖旎,段伏归猛地抓住她的手,就要拽她上床。

“陛下稍等,我还有话对您说。”纪吟忙道。

“嗯,什么话?”段伏归随口一问,却不肯松手。

纪吟努力扭过脖子,用眼神示意,段伏归看过去,只见屋内置了一张桌案,案上放了一只酒壶并两只錾金银阴阳樽。

纪吟挣脱他的束缚,倩步走到案前,跪坐到地毯上,亲自执起酒壶朝樽中倒入酒水,然后一手执一杯,起身走到段伏归面前,“陛下,依汉礼,夫妻要于新婚夜共饮合卺酒,您可愿与我饮下此酒?”说完,她眼眸盈盈,七分期待三分忐忑地看着他。

按理这该是正妻才有资格,可她现在偏要“恃宠而骄”。

段伏归听她说到“夫妻”二字,挑了下眉,饶有趣味,二话没说拿过她递过来的阳樽。

纪吟下意识盯着他的手,目光追随酒樽而动。

段伏归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就在要送到嘴边时,忽的停下动作,定定地看着她。

“这酒很特别?”他问。

纪吟心脏狂跳起来,脑海里瞬间划过数个念头,心想他是不是早看穿了自己的计谋……不,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她强按下狂乱的心跳,仰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当然特别,这可是我一生只有一次的合卺酒,陛下难道不愿喝?”

听她这么说,段伏归笑了,“当然愿意。”然后举樽到唇边。

纪吟暗送一口气,垂下眸,与他面对面,一起饮下杯中的烈酒。

饮完酒,段伏归将酒杯一扔,有力的臂膀直接抄起纪吟的腰背,横抱起她,把她丢到床上,纪吟被震得脑袋发晕,刚想起身男人高大结实的身躯就压了下来,下一秒她的唇就被两片滚烫的肌肤堵住。

灼热的呼吸浓烈的酒气将她包裹,她几乎喘不过来气。

男人吻得又凶又急,他不再有耐心细细品尝,甫一碰到她的唇就要撬开齿关往里探去,缠住她的舌不停吮吸,纪吟推也推不动,又不能反抗得太剧烈,暗暗着急迷药怎么还不起效,该不会真要被这狗啃了吧。

就在男人终于吻够她的唇,一路往下,覆上那雪白的颈肌,正欲再进一步时,段伏归忽然觉出身体里的异样,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她,掐住她脖子,五指用力收紧,纪吟一瞬间被扼住喉咙,疼到窒息。

“你干了什……”话音未完,男人便猝然昏了过去,脑袋重重地倒在纪吟脸上。

纪吟被砸得眼冒金星,一边用力推开男人沉重的身躯,一边起身,小声骂“狗男人”,又摸了摸刚才被掐的脖子,幸好迷药已经起效他失了大半力气,不然以狗男人的本事,说不定她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纪吟心里闪过一阵后怕,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男人,实在气不过,想打他两巴掌,却又怕声音太大被外面的人听见,于是踹了他几脚,又狠狠掐了他几把。

让你掐我!让你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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