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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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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女夫子还是依照着祝清璃的进度授课,只是在有些时候来点拨一两句‘祝清玥’的字迹,她们今日要主要是要抄写经文,戚媚平常最会模仿别人的字迹了,写得又快,对此自然是得心应手。女夫子看着她的字虽然还不见力道,可却已经初具风格,顿时连点好几下头,十分满意。

看着女夫子对她青睐有加,祝清璃不由得从心里生出一股子危机感来。趁着女夫子转身喝茶之际,她装作不经意的挥手打翻了‘祝清玥’的砚台,墨汁瞬间飞溅了一片,刚才的努力即刻白费。

“呀!姐姐真是对不住你,我这风寒还未好全,妹妹别见怪。”

戚媚写得好好的,她之前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什么无意打翻,祝清璃明明就是故意的,戚媚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要不是自己太过专注了,能让她得逞?

“没事,我再写一份就好了。”

祝清璃看她重新拿了张宣纸,又说道:“妹妹从前没有请过女夫子,自然是不知道先生时间金贵,这些课业妹妹还是带回去做吧。”

这些经文说少也不少,就这么点东西戚媚都抄了有一个时辰了,现在让她回去重做?戚媚不甘心的抬头看向女夫子:“先生,之前已经抄过的可以不再抄了吗?”

女夫子还未答话,祝清璃就抢先一步:“妹妹这是何出此言?这些东西也不多,妹妹回去重新抄一份也能巩固一下学识,想必妹妹也不是那等懒惰之人。”

话说的倒是好听,戚媚看着女夫子,她似乎也是默认了祝清璃的话,没人向着自己,那就别怪她自己讨回公道了,戚媚转头,看向祝清璃淡淡微笑:“可以啊姐姐,不过就是一本经书而已嘛。”

祝清璃见她吃下这个哑巴亏,嘴角刚刚扬起。不料下一秒,‘祝清玥’拿起她桌上的砚台,直接将墨汁全部倒在了她未抄完的经书上。完事后,在祝清璃惊愕的目光下掩嘴故作惊讶:“天呐!真是抱歉啊姐姐,我最近睡眠不好,就喜欢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望姐姐不要怪罪,要抄咱们就一起抄嘛~”

“你!”祝清璃手指着她,被气的说不出话。

戚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想欺负她?做梦吧,能让她吃亏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生呢。

一堂课业结束,两人不欢而散。戚媚回到竹院,午膳都不吃了开始吭哧吭哧抄东西,她边写边盘算着,祝家这几个小姐里,祝清琪是明着跋扈,祝清璃是面上观音,其他的两个还没怎么打过交道,真真儿是没一个好相与的。

“小姐,少爷来叫您过去呢。”蕊心走了进来,表情沉重:“少爷看上去心情不好,小姐你说该不会是四小姐来告状了吧。”

戚媚放下毛笔,随意拿手帕擦了擦手:“你怎么了?一脸不开心?就算是四姐姐来告状,大不了就让哥哥罚我一顿呗。”

她说的轻巧,蕊心听着却是惆怅:“小姐……要是四小姐添油加醋的乱说,咱们不就是吃了哑巴亏了,四小姐背后有老夫人支着,总归是要比咱们多一层保障的。”

这是在替‘祝清玥’担心?戚媚噗嗤一笑,满不在乎道:“只有四姐姐会告状吗?我就不会了?哥哥心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责罚我的,放心吧。”

说完,她蹦蹦跳跳的去书房找祝弘瑜,对付男人她最有一套了。

刚进书房,戚媚就察觉到气氛凝重,越过屏风走进去,果不其然就看见祝弘瑜黑着脸,坐在书桌后。面前还放着两张墨迹团团的宣纸,都不用细看,戚媚就知道是早上她泼的那些。

见到她来,祝弘瑜抬起头,在看到’祝清玥‘身影单薄的那一瞬间,原本准备好责怪的话语在此刻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轻叹一声:“明日去跟你四姐姐道个歉,以后我给你专请一个女夫子。”

戚媚走到他身边,很是不理解:“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她先欺负我的。”

她才不是什么没苦硬吃的性格,有什么憋屈的她一定要立马说出来。

她突然的靠近,祝弘瑜的心又乱了几分:“若是有什么矛盾,你可以来找我,这样在女夫子面前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要是传出去了,别人就要说你骄横跋扈,到时候就算你受了欺负,别人也不会相信。”

戚媚蹲下来,伏在他的膝头,让自己看上去是那样的乖巧:“哥哥,你最近是不是不喜欢我,你不光躲着我,你还替四姐姐出头……”她边说着,眼眶都跟着红了起来:“就连上次我做了面点,梧桐都把我拦在门外不让我见哥哥……”

很多时候,祝弘瑜都在心里默念,自己不可对弟妹太过溺爱,可现如今看着眼前‘祝清玥’像只被抛弃的小兽,他心里的天平再次无可救药的倾斜:“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此话一出,祝弘瑜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想要触碰‘祝清玥’的手似要收回,却被她直接抓住,贴在柔软细腻的脸蛋。戚媚睫毛挂着泪珠,鼻尖都跟着泛起微红:“那就是喜欢我了,哥哥可不许食言,哥哥只能喜欢我,不可以喜欢其他的姐姐。”

她眼神倔强,似乎只要祝弘瑜敢说一个不字,她下一秒眼泪就会喷涌而出。祝弘瑜妥协了,冷落了她这么多天,可‘祝清玥’又做错了什么呢?是他内心龌龊,现在又怎么能把罪名冠在她的头上。

“嗯。”祝弘瑜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之前的小别扭一扫而空,不光是戚媚,就连祝弘瑜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平白被人拒之门外了那么多次,戚媚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她搬来经文书籍,和没抄完的宣纸,直接放到了祝弘瑜的面前。

“我抄累了,还有那么多呢,哥哥既然想跟我道歉,那就把这些替我抄完吧,哦对了,一定要模仿我的笔迹哦,绝对不可以让女夫子看出来。”

她语气趾高气昂,又理所当然,弄得祝弘瑜哭笑不得,只能连声答应:“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不过哥哥临摹技艺不佳,若是被女夫子发现……”

他话还没说完,戚媚突然凑近,弯腰在他耳边:“要是被女夫子发现了,哥哥就和我一起受罚,反正是哥哥包庇我的。”

祝弘瑜耳尖微痒,眼神幽暗几分。片刻后他提笔,在空白的纸上仿写了两个‘祝清玥’的字,转头道:“玥儿来检查一下,看看还满意否?”

雪白的宣纸上,两字方方正正,笔锋铿锵有力,虽然是仿写的女子字体,可戚媚看着还是有些不妥:“这个一看就是我找别人写的,不好不好,哥哥再练一练。”

祝弘瑜被她推搡两下无奈极了,继续提笔在纸上练习,直到在一旁‘监工’的‘祝清玥’满意了,才开始抄写经文,他小声道:“真是没想到,我居然也会有替别人作弊的一天。”

戚媚没听清,故作生气的叉腰:“哥哥~你该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这样可是不对的哦,明明就是你冤枉人,为了赔罪才要替我抄写经文的。”

“是是是。”祝弘瑜嘴角微扬附和着,继续一笔一画的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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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戚媚拿着他抄写好的经文来给女夫子交差。不得不说,祝弘瑜还是有两下子的,女夫子只是看了两眼,并没有过多怀疑。戚媚反观坐在书案后打瞌睡的祝清璃,内心得意的不得了,就凭她这两下子,还想在祝弘瑜面前挑拨离间,真是自不量力。

进过昨天的闹剧过后,祝清璃也不像之前那样明里暗里的挤兑她,也不知道是她认清了现实,还是改邪归正了,总归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戚媚都是安安稳稳的上课,并没有被过多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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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在祝府的日子就过了一个月,戚媚每天除了上课,其余的时间都待在竹院,她暗地里调查了很多事,可不管哪条线查下去,最后都变成了死局。‘祝清玥’之前在祝家的地位实在是低的离谱,好像所有人都可以踩她一脚,祝清璃除了之前几次见她会有些反常,现在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让人调查的点。

转眼就到了中秋节,皇后特意设宴,邀请百官家眷参加,祝家自是在名单里,祝夫人更是早早就开始准备几个女儿们的衣裳,她叫了祝家几个姐妹去量尺寸,却唯独空下了‘祝清玥’。

戚媚对她这种明面上的排挤并没有放在眼里,有时候她挺好奇祝夫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明明不想和自己的儿子离心,却偏要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甚至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有她这种光明正大的为难,倒是给了戚媚能好好在祝弘瑜面前扮柔弱的机会。祝夫人不给她订做衣服?她转头就去祝弘瑜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堆,然后祝弘瑜听完后直接给她单独订做。祝夫人不给她订做首饰?她转头又去祝弘瑜面前装可怜,南市的珍宝立刻任她挑选。

本想着她应该不会再过多刁难了,可不曾想戚媚还是高估了祝夫人。

临出发的时候,祝夫人把其他几个姐妹都安排上了车,只留下‘祝清玥’一个人,祝夫人上下打量着她满眼讥讽:“你之前被人掳了出去,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以后这种场合就好好在家待着。”

说完,祝夫人直接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真是欺人太甚!”蕊心看着车队离去的方向,委屈的直想哭,可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祝清玥’,再难受也要强颜欢笑的安慰:“小姐莫要伤心,不过就是一个宴会而已,等小姐以后出嫁了,想去哪儿都好。”

素心也跟着在旁边安慰:“大少爷今日不在家,要是他在定不会让小姐伤心的,今日是中秋,我们俩陪小姐过。”

不让她跟着去,这不是正中戚媚下怀吗!她清了清嗓子,忍着开心装出一副落空的样子:“没事的,我们回去吧,闹腾一天了,我也有些许疲累。”

素心和蕊心二人只当她是难受的不行,没敢再多言语,跟着‘祝清玥’一起回到了竹院。

“你们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休息,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戚媚站在门口说完,然后进去将门反锁住。

蕊心和素心对视一眼,然后默默离开。

大约过了两刻钟,戚媚听见外面没了声音,立刻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裙,从屋子后面的窗户里翻了出去,今天人多眼杂,皇后的宴会宋祈书一定会去参加的,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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