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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钓鱼大法(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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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恋狂。”岑姝撇撇嘴,“坏蛋还挺自豪。”

闻墨锋利的眉眼柔和了几分,“是啊,而且好朋友同你比起,你还是值钱一点,傻妹。”

岑姝抬了下巴,哼了一声。

虽然闻墨夸人听起来也像贬人,但又奇异地让岑姝开心了很多。

“那……”过了会,岑姝突然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要怎么才能拿捏这种男人?”

“跟钓鱼一个道理。”闻墨掀了掀眼皮,声音慵懒,“首先,你的诱饵要足够诱人。”

岑姝用力点点头。

“其次,”闻墨又不紧不慢地说,“要识得收放鱼线。太紧,鱼会挣扎。太松,鱼会跑掉。”

“哥,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道理!”

“……”闻墨难得无语了一瞬,“痴线。”

闻墨又看了镜头里一脸认真的岑姝一眼,脸上的笑突然收敛了一些,“我讲笑而已,你别当真了。”

“噢,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岑姝回过神来,思维又跳跃回去,问了句:“等等,哥,难道你被女人钓过?”

闻墨嗤笑一声,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不屑:“钓我?”

他慢条斯理地掐灭烟,“洗洗睡吧。”

这世界上能钓他的女人大概不存在。

挂电话之前,岑姝又想起一件事:“哥,你可以介绍一点资源给我朋友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叫令窈!”

“边个?”闻墨说,“不记得。”

岑姝盯着他看了几秒,嘟囔了一句:“算了,费事同你讲,瞓觉!”

挂电话前,闻墨又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

闻墨锐利的目光透过屏幕看着岑姝,“最后提醒你一句,别让自己成了那条上钩的鱼,到时候还要我来替你收拾残局。”

夜里,岑姝翻来覆去很久才勉强入睡,也许是因为今晚的所有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梁怀暄,她竟然梦到了他。

岑姝的记忆里,与梁怀暄最深刻的一次见面是在小时候。

那是爸爸去世之后,岑姝难过了许久。她被妈妈带着和哥哥一起去梁家做客。

梁家三口人就在门口迎接他们。

梁怀暄身着一件黑色薄款高领毛衣,站在一棵节果决明树下,柔软的面料贴合着他挺拔的身形,愈发衬得他长身玉立。

岑姝那时候觉得,这个哥哥虽然脸上表情平静温和,但是整个人的气场却是冷的,带着一丝骨子里的倨傲,看起来并不好接近。

她小时候也很调皮,那天恰好还被闻墨凶了,吃完饭后就一个人赌气跑到梁家的花园里闲逛。

只是梁家的花园小径交错、花草繁茂,岑姝很快就晕头转向,迷失了方向。

就在她越来越焦急的时候,在拐角处的玻璃花房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梁怀暄。

玻璃花房临水而建,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馥郁花香,各种花束错落有致,蕨类植物的绿叶层层叠叠,看上去宛如一幅绚丽的油彩画。

梁怀暄正专注地给花浇水,眉眼间神色淡淡的。

浇花这件事,似乎和他这样的天之骄子的气场格格不入。可他却又那样的细心,浇花之后又细心地修剪枝叶,仿佛有无限的耐心。

岑姝看了一会儿,梁怀暄像是有所感应,微微侧头,便与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慌了神,转身想走,梁怀暄却叫住她:“等等。”

“……”岑姝顿住脚步,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看向眼前与哥哥闻墨身形相仿的少年。

那时候她才十岁,他十八岁。

青年的轮廓已经利落分明,眉眼间带着一抹与生俱来的冷意,他垂眸静静地凝视着她。

岑姝本来就委屈,看到他冷淡的眼神,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可她骨子里那股倔强劲儿又上来了,紧紧咬着下唇,硬是不肯哭出声来。

“……”

梁怀暄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走到岑姝面前,微微俯下身来与她平视,刻意放缓了语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迷路了?”

她轻轻点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应道:“嗯。”

“你哥呢?”

“……”她垂着头不说话。

梁怀暄看了一眼四周,刚拨通电话给闻墨想让他下来接人,电话才响了两声,衣角就被人轻轻扯了扯。

她委屈地瘪了下唇,仰头看着他,“……我哥哥骂我,我不想看见他。”

梁怀暄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沉默一瞬,很干脆地挂了电话,语气稀疏平常:“好,那走吧,带你出去。”

说完,他迈开腿就往前走。

岑姝跟在他身后,脚步拖沓,走得极慢。

梁怀暄似有所感,脚步微微一顿。

他转过头,这才发现身后传来的细微声响,原来是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又开始在他背后偷偷抹眼泪,强忍着哭声,泪水止不住地流。

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他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闻墨很过分。

梁怀暄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对她说:“想哭就哭吧,放心,这里除了我没人听见。”

岑姝下意识抬起满是泪花的双眼,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梁怀暄逆光而立,五官深邃立体,神色坦然。几秒后,像是怕她不信,又平静地补充了一句:“我会替你保密。”

话音刚落,岑姝就真的放声大哭了起来。阵仗大到梁怀暄都愣住,豆大的眼泪争前恐后地从眼眶里流出。

梁怀暄从始至终没有阻止过她,一脸平静地看她宣泄。

岑姝哭花了脸,泣不成声地和他说:“哥哥……我好想爹地,再也没有人像爹地那样疼我了。”

只有爹地会把她举高高,告诉她,小公主不要哭。

这段时间,岑姝几乎憋了很久很久。

她不想看到妈妈再在夜里流泪,只好一个人故作懂事,其实她早就什么都懂了,故作懂事地安慰完妈妈,又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抱着爸爸送的小熊哭泣。

而此刻,却对着另一个哥哥在哭泣。

几乎是出于习惯,她哭着哭着就往梁怀暄的怀里靠。就像是平时被哥哥凶完,又哭着去抱哥哥求安慰一样。

梁怀暄整个人都僵住了,是因为他有洁癖,也不喜欢有别人碰他。而这个小公主却毫不客气地把眼泪往他身上蹭。

“……”

服了。

梁怀暄刚抬手想把人拉出来,又想到闻暨去世的事,手在空中顿了顿,转而又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的动作也不比凶巴巴的闻墨温柔到哪里去,笨拙中又透露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

梁怀暄那时像是随口对她说了一句:“会有的。”

这个梦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岑姝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翻了个身,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

她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才过去两个小时而已。

有一条来自海外的短信跳进屏幕里,她扫了一眼,愣住,又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你最近还好吗?】

没有备注,陌生的号码,但从这条短信的口吻,岑姝几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是谁。

与此同时,位于澳大利亚东南沿岸的悉尼。

落地窗外一阵海浪声响起,自由的海鸥扑簌着翅膀掠过。

年轻男人神情恹恹地放下手中的画笔,向后陷进雪茄椅里,白皙的手背上还有吊针过后的痕迹,捧着手机,垂下头,陷入无尽的等待。

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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