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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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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咎和秦观明鬼鬼祟祟地摸到执法堂的时候,正巧赶上了执法宗管和胡天乐的谈话。

执法堂,作为宗门权利最高的司法机关,在堂主平山晓的铁面管理下,把恪守宗规这一准则,执行到了让每一个被约谈的人都头痛的地步。

极少有人能记住宗门那堆繁琐的律法,不管是长老还是弟子,都会在无意甚至刻意中违反宗规。但执法宗管不可能对宗门全员进行贴身监管,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执法堂对于违反宗规的处理方式,都是以举报为准。

收到举报,执法堂才会展开调查和约谈。

胡天乐不是第一个利用师尊玉牒做任务的弟子,但却是第一个被举报的人。

比墨无咎更早接到消息的祁玥,直接让负责传消息的斐泊舟,帮她抱着一大叠还没画完的符纸,坐到了执法堂的接待区。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画图。但驻厅的宗管们明白,要是他们没交代清楚就对胡天乐乱来,那么交代在这里的,就得是他们了。

被抓壮丁的斐泊舟就像是一个无情的铺纸机器,等祁玥每画完一张新符,就赶紧在旁边铺好下一张符咒送过去。

至少都是分神期水平的执法宗管们,面对祁玥这个人形的大规模杀伤武器,却是一刻都不敢怠慢,专门派了一个宗管站在旁边端茶倒水,生怕因为招待不周,让正在画符的祁玥感到心情不悦,然后一个手抖,就把办事厅送上天。

不要问他们为什么害怕。

每一个见过祁玥炸飞训练场的正常人,都会害怕。

驻厅管事一边客客气气的给祁玥清出了一个安静的环境,一边疯狂给堂主发讯息。

没有平山晓坐镇的执法堂,是没人敢跟祁玥说重话的。

更别提胡天乐的拜师对象,还是执法堂最头痛的墨无咎了。

负责约谈胡天乐的宗管李钰都快坐不住了,反倒是胡天乐更淡定,见对方太过紧张,还借用了执法堂的茶具,贴心地给对方泡了杯热茶。

李钰心情复杂地端起茶杯,视线忍不住往办事厅大门瞟,期待平堂主能赶到现场,接过这个烫手的约谈差事。

当初执法堂接到举报的时候,大家一看约谈对象是胡天乐,纷纷表示点子太硬。恰巧堂主在闭关冲击大乘期巅峰,没有堂主坐镇,这事他们谁也不敢管。

奈何长老会实在追得紧,跟祁玥和墨无咎同辈的寻字辈宗管,最怕的就是跟这两人打交道,于是就动用了前辈的特权,逼着刚进执法堂不久的道字辈去约谈。

道字辈们争执了很久,最终选择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约谈人。

李钰就是那个中签的倒霉蛋。

倘若是其他主峰的修士也就罢了,但李钰还恰巧是道字辈的符峰修士,祁玥一句话都还没说呢,他就已经紧张得浑身冒汗了。

没有哪个符修,能对祁玥这个站在符修顶点的人生出反抗之心。没有祁玥之前的符修,在多数修士眼中,只是一种有更好、没有也不影响的辅助人员。祁玥的一战成名后,符修便分成了两个流派。

一派是祁玥愿意教的,一派是祁玥不想教的。

李钰拒绝成为祁玥不想教的那派。

这种心灵上的压迫,让李钰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完蛋了,祁峰主真的来了,我要怎么办?!总不能真约谈吧?万一峰主觉得我在为难她家小孩,以后不让我去听课了可咋办?要不放个水,随便问几句?”

不等李钰做好心理建设,胡天乐先行发问了,“不知前辈把我约到执法堂,是打算谈论什么要事?”

李钰讪讪地笑了几下,“也不是什么要事,就是例行公事。我们接到了举报,说你违规使用他人的宗门玉牒。按照宗门规定,我们需要暂扣违规使用的宗门玉牒,依据流程来进行调查。”

胡天乐点点头,开始从储物器里面翻找。

这就成了?

李钰有些不敢置信,正常的流程,应该是对方跟他据理力争,然后由他拿出宗门律法逐一驳回,最后在宗规惩罚的威胁下,对方不情不愿地上交违规之物才对啊!

越是闹事的人,按理来说应该越刺头才对,这小辈这么好说话?

然后他就看到胡天乐从储物戒里面掏出了一摞厚厚的宗门律法。

李钰松了口气,这就对了。

拜了墨无咎当师尊,怎么可能会好说话?看这摞律法书就知道,这小子是有备而来啊。

胡天乐拿出了宗门物权法,开始翻页,“不好意思啊,我记性不太好,需要翻书来确认一下。”

李钰点点头,并没有多想什么。他当初为了成为宗管,把宗门律法来来回回背了好多遍,再加上工作了好些年的经验,也不敢说熟知宗门律法的每一个板块,只是对经常接触到的那部分律法印象深刻。

而且涉及到宗门玉牒物权法的举报,几百年来,执法堂也是第一次处理。别说其他非执法堂成员了,就算是他们宗管,也是临时翻书才大致确认了一遍。

连李钰都要翻书,胡天乐这个才活了十几年的小家伙,记不住才是正常的。反正这件事涉及到的宗门条例还挺多,就算让他翻书又如何?他不可能比他们这些执法宗管更熟悉律法。

反正宗管的目的,只是暂时将墨无咎的宗门玉牒从胡天乐手中扣押。

李钰已经想好了大致的劝说流程,在他所熟悉的几个宗法板块里,有不少种暂扣违规物品的方法,反正不管胡天乐试图用哪个律法当借口,他都有自信拐到自己擅长的宗法板块,然后顺利没收。

只要不对胡天乐有实质性的惩罚,想必祁玥也不会多言,自己也不用担心被停课。

对自己的记忆力和专业能力都非常自信的李钰,微笑着朝祁玥的位置看了一眼,正好跟斐泊舟那一言难尽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斐泊舟也曾对自己超强的记忆力无比自信。直到集训时,被胡天乐和闫开的高速特训课烧到了脑子,他就再也不相信胡天乐说自己记性不好的鬼话了。

他怜悯地看了一眼李钰,轻笑着摇摇头,很好,这个世界上,又要多一个被胡天乐打击的伤心人了。

斐泊舟的反应,看得李钰欲言又止,然后胡天乐就把涉及到宗门玉牒物权法的那一章,摆在了他的面前。

“请看这一页的第七行,宗法中明确规定,亲传弟子在经得亲传师尊同意的前提下,是有权借用师尊的宗门玉牒的。鉴于执法堂需要实际证据,我可以提供我跟师尊的联络信息,保证是在师尊同意的前提下借用的。”

李钰愣了一下,怎么还把书递给我了?感情你这堆书是给我准备的?就算你有祁峰主和鬼见愁撑腰,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吧?

有些生气的李钰接过书看了一眼,好家伙,还真是这样写的。

不死心李钰另寻攻破之法,“你只能证明你取得了墨峰主的同意。但你滥用玉牒职权,把任务交给其他人做,是涉嫌违反宗门弟子守则的行为,我们仍然有权利对违规物品进行扣押。”

胡天乐拿出了另一本书,递了过去,“请前辈翻到宗门弟子守则第四章第二十二条,宗门鼓励弟子合作完成高难度任务。我们都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自愿挑战合适的任务难度,从并没有利用过玉牒权限谋私,怎么谈得上滥用职权呢?”

“那么多弟子在你那里接任务,你怎么可能没收过手续费啊?”

胡天乐抽出了新的律法书,“根据宗门名誉权法第一章第六条,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随意在公开场合宣扬莫须有的罪名,我有权利向执法堂提起名誉权的保护申请。与此同时,我还能提供师尊玉牒贡献分的完整流水,证明我没有利用玉牒谋私,如果前辈在这方面还有疑问,请拿出相关证据再进行提问。”

李钰额头上的汗更多了,他怎么有种,角色反过来的感觉?

不管他接下来提出哪方面的诘问,胡天乐都能快速而准确地找到相关宗法条例,然后反过来给他这个宗管科普宗门律法的条款和过往案例。

执法堂的办事厅,除开胡天乐的声音,简直安静得可怕。

李钰急得满头大汗,疯狂向周围的其他同事使眼色,让他们来个人救场。在旁边围观的其他宗管,全都默契地无事了李钰的求助,压根不敢接手这个烂摊子。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谁敢上啊?除了平山晓,执法堂就没有第二个人敢说,自己把宗法全部背下来了!

为什么这个小鬼能背下来啊?!

明知自己背不下来那么多律法,还赶着上去做甚?找虐吗?

分神期的执法宗法被一个筑基期的天字辈弟子,在执法堂的办事厅上了半个时辰的宗法课,如果他们不插手,那丢脸的就只有李钰一个人。但凡他们插手,对宗法的了解还比不上一个只活了他们零头的小辈,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们都别想混了!

虽然胡天乐并不是把律法原文背了下来,只是记住了具体的位置,但也完虐在场的每一位执法宗管。

因为没有记住原文,所以你就说你记性不好吗?

甚至还为执法宗管带了全套的律法文书,一个被约谈的对象,全程指挥着约谈负责人翻书确认条款,这场面怎么看都滑稽。

见过秀天赋的,没见过这么秀的!

四下求助无门的李钰,又看到斐泊舟露出了那个满眼怜悯的谜之微笑,终于明白了他想要传达的意思。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打不打脸?没关系,习惯了就好,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李钰不由得为自己刚才想要放水的狂妄想法,狠狠反省。

在办事厅楼顶偷摸围观的墨无咎,嘴巴早就惊成了O字型,鉴于下方太过安静,他也不敢说话,只能掏出联络玉简,给秦观明面对面发消息,“我的仙人,这崽子的认字课,是看宗法长大的吗?他是怎么背下来的?!”

“你可以等闫开给他上课的时候,去看看他的药学课,到时候你还得感叹一句,这崽子是看药理学长大的吗?顺带一提,他目前炼药师的知识水平已经是四阶了,某个当师尊的人,好像还没考过四阶炼药师考核吧?”

墨无咎连连摆手,“别提那个破考试,四阶炼药师考核,纯粹是恶心人,我反正是不会再去考了。不过老秦头,我现在是真心建议让他去药峰,这个记性不做药修多可惜啊。”

“平山晓还能原封不动地把宗法原文背下来呢,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剑修。照你这个逻辑,他也该去当药修才对。”

“所以平山晓的炼药师考核考到第几阶了?”

“五阶。六阶的理论知识他倒是每次都能考过,但是炼丹实操过不了,跟你恰好相反。”

墨无咎打字的手迟疑了一下,“其实······六阶炼丹实□□也过不了······五阶丹药我能炼,六阶的丹药必定炸鼎。”

“所以说啊,记性好不代表适合当药修。”秦观明朝着墨无咎挑了挑眉,“但他肯定是适合做剑修的,你好好教,指不定就有弟子能学会你那些招牌剑法了呢。”

墨无咎刚准备拒绝,就感应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从外面走进执法堂办事厅。

“平山晓来了,他怎么还抬头看了咱两这个方向一眼?”

“我就说隐匿丹没用了。他本来就是擅长侦查的好手,距离这么近,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算了不管了,他不点破,我们就当不知道。我倒要看看,他跟胡天乐能约谈出什么花样来。”

看到平山晓往屋顶看了一眼,祁玥就猜到在梁上偷看的人是谁了。

见平山晓没有理会,祁玥也假装不知。

李钰第一次觉得,这个铁面无情的老头看起来如此亲切顺眼,他赶紧向平山晓问好,然后立马将位置让给堂主,连滚带爬地将自己龟缩到办事厅的文件堆里,不敢再接近半分。

见到宗门实力排名第三的执法堂堂主,胡天乐也丝毫没有慌乱,而是按照晚辈礼仪,向平山晓问好。

平山晓顶着那张常年阴沉的脸,嗯了一声,将胡天乐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了一遍。

这就是最近搅得宗门不得安宁的闹事精?

平山晓在观察胡天乐,胡天乐也同样在观察他。见平山晓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便继续微笑着保持沉默。

行事锋芒毕露,做人却沉敛稳健,平山晓对胡天乐的评价再度上升。不愧是能想到那些办法的聪明人,比他那个桀骜不驯的师尊难缠多了。

他巧妙地利用了亲传弟子用师尊玉牒接取任务不违反宗法的规则,让每一笔贡献分的流水都通过熙攘楼转移支付,留下证据来证明,他并未通过师尊的权限为己谋私,直接不给执法堂介入调查的借口。

平山晓本来是不打算管的。

一帮分神期、合体期的长辈,居然还能被一个筑基期的小辈带头抢了任务,重点是这些人还有脸来找他告状,真是想起来就抽象。

接到办事厅常驻执法宗管负责人的求助后,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佩剑就往办事厅赶来。

一群天天和宗门律法打交道的执法人员,居然被一个小孩碾压了专业度,真是丢脸丢到仙人顶了。

要不是秦观明和墨无咎就在屋顶看戏,他现在就想把李钰这个连宗法都背不熟的蠢货扔去思过崖反省。

看到堂主这么生气,执法宗管们暗叫不好,等胡天乐和祁玥走了,他们指定没好果子吃!

欲哭无泪的宗管们也很委屈,正常情况下,他们只需要熟悉两到三个板块的宗法就可以了,谁能想到,会遇到一个把几十本宗法全部背下来的狠角色?

这种狠角色除了堂主,他们真没见过第二个人啊!不然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堂主叫来。

之前害怕被胡天乐点名去约谈而被迫禁言的宗管们,又迎来了堂主犀利的眼神。他们被扫视得内心发怵,更加不敢吱声。

执法堂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这样安静。

大家只能在心中哀嚎:这两个变态能不能给正常人留条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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