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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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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双眸紧闭,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着。

一滴泪,在眼角慢慢汇集,簌然滚落。

荀旸慌了。

修长温暖的手拢住林靖的脸庞,拇指腹轻轻将泪痕试去,似在触碰一件珍贵又脆弱的珍宝。另一只手则从后托住林靖的肩颈,轻轻摇着,试图将眼前人从这浓得化不开的忧伤中唤醒:

“林郎!林郎!怎么了!”

林靖眼睑翕动,缓缓睁开,睫毛被泪水浸得湿漉漉,黝黑眸子里映着荀旸焦急的脸。

“林郎,是身体不舒服么,还是我……方才说错或做错了什么?”

林靖摇摇头,怔怔地看着荀旸,瞳孔动了动,突然用胳膊勾住对方的脖子,仰头拥了上去。

待隔着衣服、贴上那宽厚的胸膛,一阵怅然若失的忧伤,没来由地,从心头翻涌而上。林靖鼻头一酸,滚烫的泪水从眼角猛地漾出,止也止不住。

荀旸大脑空白了片刻,待反应过来,颈侧衣襟早已湿热一片。林靖行事向来宠辱不惊、冷静得体,有时候自己都觉得他是一个出厂时忘记安装情感配置的机器人,事事按部就班、循规蹈矩,连笑容都吝啬得很,更别说在人前展露情绪。至于这白日当庭拉扯搂抱之类的“离经叛道之举”,更是视之如洪水猛兽,绝无半分可能。

可眼下,光天化日,林靖却像一只受尽委屈的小猫,不管不顾,窝在自己怀里落泪。

荀旸有些懵,方才自己出门去见许泽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时辰不到,就换了个人似的?难道许泽与我们即将与我们分庭抗礼,林郎心生忧烦?看着不像。再给许泽一年时间,他的玻璃铺子也追不上弄冰室,林郎自不会忧心至此。或者因为昨日铺子着火一事?应该也不至于,林郎昨日亲见了的,损伤不大,虽停业整顿,并未伤筋动骨。其他的,还会是什么呢?

荀旸心中七上八下,他顿了顿,刚想张口询问。奈何怀中人察觉出这细微反映,索性两只胳膊一起环上来,半挂在荀旸身上,又往怀中拱了拱,似还有微微抽泣声。

如果林郎不想说,自己便不问。林郎想怎样都好。荀旸形容不出自己当下的感受,耳边每一丝细微的啜泣,都似一把钝刀在自己心中狠戳。他下颌搭在林靖颈侧,将人紧紧揉进怀里。

当庭相拥,掩面而泣,荀旸在心疼之余,竟然也生出一些欣喜和得意:林郎终于愿意在自己面前展示他那牢牢藏于暗处的情愫。他的哀伤、他的焦虑、他的恐惧,他愿意将自己柔软的一面、真实的一面,面向自己。

这是一个重要的信号。

或许也是一个重要的开始。比肌肤之亲、比身体的彼此交付、还要重要的开始。

林靖自己也不清楚今日为何情绪如此失控。阳光正好,岁月正好,眼前人正好,人生虽非十全十美,但有一个明亮前路可期。一切“美好”得正正好。

正因为这“正正好”,林靖比任何时候,都想耽溺于当下。他担心那天地间漂泊的小舟,再向前几步,一切都会跟着船翻奋楫沉、陷入晦暗不明的永夜。

所有的患得患失,都源于在意,源于不舍得。这个念头一出,林靖自己猛然心悸了一下。自己在意眼前人?认清这一点并不难,难的是,他不清楚眼前人是何时一步步走进了自己?

林靖鼻头又是一酸。

或许现在的眼泪,只是一种迟来的情绪宣泄。昨夜走水,荀旸担心有危险,强行将林靖留在家中,还找了个让林靖准备早饭的借口。随着奔驰而去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林靖的心却越揪越紧。一百种不好的场景,走马灯似地在林靖脑中来回转。烈火熊熊,荀旸吞噬于火海;墙倒屋塌,荀旸被柱梁砸中;贼人行凶,荀旸势单力薄敌不过……

任何一个场景,此时的林靖都无法承受。虽身体极度疲乏,荀旸走后,他还是亲自套了马车,夜黑风高一路跟了去。

好在他所惧之事,都没有发生。

铺子还在,人马皆安,最重要的是,荀旸一切无虞。在光线恰好的时间,荀旸映着凉暖适中的阳光,朝自己慢慢走来,话日常,品佳肴。这种安稳静好的时光,和刚刚结束的那兵荒马乱的一晚,简直天壤之别。

或许是这骤然转换的境遇、类似失而复得的欣喜,倒让林靖莫名升起一股惆怅和委屈。

适当的低落情绪,在这呼吸急促的颈侧间,成了某种催化剂,让两个年轻的躯体开始躁动起来。荀旸因为还顾及昨日水中一战,对方身子尚未完全恢复,所以一直隐隐克制。自从尝到甜头,在此事上难得做一次君子的荀旸,却被人一下子给破了功。

一个凉凉的吻掠过荀旸喉结,并随着身体起伏一路而下,沿途草木皆兵,与其说防守,不如说是严阵以待的礼乐队,带着审视与期待,迎接着这位不速之客,长驱直入、直缠黄龙。

荀旸坐于椅中,双手撑在身后,奋力扬起脖子,青筋暴起,强忍着那股力,被细细密密地撩弄了半天。眼波一派潋滟,明媚的阳光通过四敞八开的门窗映在荀旸眸底。

“林郎……门窗……”

身下人正在兴头,置若罔闻,反而更加用力吞咽,堆叠的衣衫缝隙中,抬眸送上去的眼神露着不言自明的挑逗,或者说挑衅。

随着一声闷哼,荀旸终于压不住体内的躁动。他俯身将人拦腰夹起,几步带至里间,轻轻放下去。

四目相对,眼神胶着,眸中只有彼此,两人心知肚明接下来要同赴怎样的盛宴。

“爷……”声音不知是因期待还是慌乱而发着颤。

“叫我的名字!”似命令,又像请求。

良久,声若游丝:“荀旸。”

“再叫一声!”

“荀旸……荀旸!”

“林郎……”

打在帐帘上的光线渐渐暗下时,这场毫无保留的温情对决,也慢慢平静下来。

林靖平躺在枕上,看着幔帐顶端的光影交叠。

荀旸单肘侧卧,从枕边人那如瀑长发中撩起一绺,慢慢往手指上缠。这头看似温顺的小兽,撒起狂来,还真是又迷人、又勾魂。他嘴角扬了扬,在对方额上印了一个吻,只听对方淡淡说道:

“爷,会不会某一天,突然不见了?就像爷突然……”就像爷突然以“起死回生”的形式出现。林靖丹唇微启,又突然定在那里,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同一屋檐下相敬如宾,与身体的无保留给予,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此前再举案齐眉,没走到交’颈’缠’绵的一刻,彼此的身心距离感,还是硬生生隔在那里。而坦诚相见、彼此交付、完全接纳后,一切便不一样了。

正是随着彼此这亲密无间的深入交流,林靖越来越肯定,眼前这与自己耳鬓厮磨的荀旸,绝对不是此前的那个浪荡败家子。他的温柔体贴,他的体察入微,即便到了那几近失控时刻,他也会根据对方的反应,强行控制调整自己。这都是那个魔王修炼几世也不会有的君子作派。

林靖的话,让荀旸心内一骇,额间渗出细密汗珠。难道林郎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自己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

“傻子,林郎说的什么孩子话。我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还是说林郎觉得我伺候得不好,想换个人?”荀旸语气听去带着轻松的戏谑。

林靖眼眸流转,侧脸看着荀旸,不及说什么,只听对方又道:“此前林郎左推右躲不承认,现在可是抵赖不了的了。林郎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真不打算给草民一个名分么,谪仙大人?”

林靖垂下眼睑,眨了眨眼,复又抬眸看着对方:“爷,真的想要个什么名分?可我现在……”

林靖想说可现在自己什么也给不起。

看出林靖的迟疑,荀旸忙满不在乎地接过话去:“不急。林郎好不容易拿到和离书,脱了我这商籍的关系,现在给名分,岂不是走回原点了么?这名分先给我留着!”

“名分,留着?”

“对!这名分,我现在不急着讨。等你金榜题名、仕途落定时,好好弄一套成亲的礼仪,将我娶进家门,可好?那三书六聘什么的,可一样不许落下!”

荀旸看着林靖,眨眨眼,满心满眼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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