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誉闻言乖乖去梳洗了，回来时已经换上了新衣。

那衣裳是谢忱找沈梅订的，料子比往常买的那些衣服都要好些，样式也好看，只是在着小屋里看来有些格格不入。

他洗了发，头上盖着布帛避风。

谢忱见此赶紧把人捞进屋里替他擦干发梢。

因为要赶着时辰洗澡，年礼便要耽搁一会儿，林今誉只能好奇地在火盆旁等着谢忱回来。

镇里这会儿已经有许多梳洗打扮好的村民提着灯笼四处寻友，稀稀散散的烟花爆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吸引着旁边的阿白，林今誉微微弯起眼朝门外看去，依稀能看见些许火光。

谢忱洗完澡回来，正好看看林今誉一脸期盼望着门外的模样，压着唇角朝他走过去。

“现在去看看年礼吗？”

林今誉看着谢忱滴水的发梢即便十分期待依旧摇头，起身绕到对方的身后，手心贴着谢忱的肩膀，十分善解人意说：“先等谢大哥将发擦干。”

发觉林今誉是要帮他擦发，谢忱心里乐开了花乖乖让对方摆弄自己的脑袋，向左向右全听凭指挥。

林今誉没做过什么粗活，手指很软，不似谢忱那带着老茧的手，指腹贴在额头侧仿佛能消去所有的愁苦，轻柔舒服。

“谢大哥买了什么送与我呀？”林今誉轻轻擦着谢忱的发尾，试探地问道。

谢忱早已摸透林今誉的小心思，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无声一笑，说：“十分常见的小玩意儿，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常见的小玩意儿？

林今誉眉头一挑，欢快道：“我都会喜欢的。”

他压根没想到年礼这回事，反倒谢忱记了心，这么一来林今誉心里已经有些自责了，他心里没有什么特别追求的玩意儿，无论谢忱送了什么东西他都会很喜欢。

发擦干了。

谢忱起身，牵着林今誉的手，在他眼尾轻轻印了一吻，带着他进厢房，将柜子顶上的红盒子取下来。

林今誉身高矮，压根看不见柜子顶上，自然也没发觉谢忱在上面放了东西，一时有些惊讶。

谢忱将盒子抵到他面前，柔声唤他。

“快拆开看看。”

林今誉将那木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罐被红绸带帮着的矮瓷瓶，他露出意外的笑容：“是荷花面脂！”

谢忱见他眉开眼笑的模样就明白自己没选错礼，这是他之前进城时看见有人带着自己夫郎买的东西，于是便也进了那香粉楼一趟在伙计的推销下买了回来。

这面脂就跟现代的面霜差不多，冬天冷干，皮肤容易干裂起皮，林今誉皮肤比较嫩，定然用得上。

谢忱看着对方解开红绸带子，拿起其中一个小瓷瓶，拧开盖子。

淡淡的荷花香味儿铺面而来。

林今誉取了些里面的膏体擦在脸上，随后又蘸了些润膏抚在谢忱面颊上，眼底跃着欢喜问：“如何？是不是觉得脸上舒服了许多？”

湿湿的面脂贴在脸上的确令紧绷的皮肤放松了许多。

谢忱低低嗯了一声，心也跟着欢快起来，又朝盒子里抬了抬下巴：“小誉再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还有？

林今誉疑惑地将瓷瓶都取了出来，手指勾着红绸带子一扯，掩盖在绸带之下的东西一下子现了出来，金灿灿的小坠在面前四处摇晃。

是一个小金锁。

林今誉动作停滞，手指从平安锁下滑过，那里刻着一个小小的鱼形图案，他的动作不可闻地一颤，鼻腔湿润。

那图案是谢忱之前与店家商量了许久才弄上去的，看着眼前张着唇一时无言的人，他觉得这些周折都十分值得。

谢忱抿起笑将平安锁后面的红绳取出来，绕着林今誉的脖颈给他戴上，拇指擦了一下林今誉反应有些大的眼睛，笑他：“怎么？对这年礼不满意，急哭了？”

他故意用玩笑话逗对方。

林今誉强忍着热意摇头，手指粗暴地擦在自己的眼尾上，企图通过剧烈痛感转移自己难以控制的情绪，声音有些哑：“很喜欢，谢大哥送的我都很喜欢。”

“喜欢就好。”

谢忱吻住他的额头，似乎知道林今誉喜欢胡思乱想，喉结滚动间声音低沉说：“以前我倒不明白为何别人遇到喜欢的人方甘之若饴地缠着对方，现在我倒是明白了，若是可以，我真想将上面的月亮给摘下来送给小誉……”

听得人耳酸的情话谢忱像是无师自通般脱口而出，将林今誉羞得面红耳赤。

两人紧紧抱了一会儿，便提着灯笼去院外放烟火。

谢忱这回买了十个烟花一次性放了个过瘾，他点完火便回到林今誉身后，紧紧抱着人。

紫红色的花朵弥漫天际，火光冲天吸引了不少周遭的行人。

林今誉仰着头看烟火，怀里捂着大胆的阿白，谢忱靠着他的肩膀，明明点了烟火却对天上的花不感兴趣，紧紧贴着林今誉的脖颈十分满足。

连着放完烟花，附近的人都一饱眼福，只是可怜牛棚里的两头牛，吓得四处逃窜。

桑乐没有通宵守岁的习惯，子时点燃爆竹便是新一年的开始。

于是在子时，镇上的爆竹紧随而至，吵闹的爆竹声结束，热闹的琴镇陷入了安静之中。

林今誉许久未这么晚睡了困倦地打哈欠，谢忱环着人一点点替他脱衣服，他也乖乖让谢忱服侍，某种程度上是在满足谢忱内心的恶趣味。

除夕夜不用熄烛入睡，两人穿着里衣就这么在通明的灯光下面对面拥着入眠。

谢忱的目光从林今誉的眉梢落到他的下巴上。

林今誉还没合眼，望着谢忱的脸庞，胸前的手指屈了屈，紧接着便感受到下巴上传来一阵湿热。

谢忱自下而上地吻上去，一点点啄食林今誉的气息，手掌不老实地顺着他的里衣，抚在他滑腻、温热的腰间。

林今誉紧闭着双眼，睫毛剧烈颤抖，手指轻轻攥紧。

温热的气息在两人身边流转，带出一丝旖旎的气氛。

烛光能令谢忱看清林今誉脸上所有的神情变化。

蹙眉、脸红、阖眼颤抖……

谢忱将唇分开，看着林今誉红着眼睛大口喘气，胸腔起伏跌宕。

就这么一小会儿两人都悟出了些汗，谢忱手掌抚摸着那截细腰贴着腰窝游走。

林今誉只闷哼了一声，睁着细长睫毛抿着唇瓣看他。

谢忱呼吸粗重与他对视，安静了半晌最终将手收回来，轻轻拉起被褥，嗓音沙哑安抚：“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惹，内容改了一下（呆头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