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月决定重新启用贺千丞这条狗后,准喜便被迅速冷落了。
快要年关,他决定还是由准喜带教贺千丞。
等贺千丞学会了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再处理准喜。
年底各地的奏报折子格外多。
李盛月随便翻了翻,让贺千丞将请安的折子踢出去,只挑少许重要的看。
回复也是极尽潦草。
贺千丞大喜过望。
虽然这是上一世他便为陛下做的事,可这一世,陛下这样早便愿意让他帮忙,让贺千丞简直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他还记得陛下那仿佛暗示的话。
即便他告诉自己不要太多想,可仍是忍不住的反复揣摩。
陛下也不再用准喜,身边近身伺候的完全变成了他。
这对贺千丞无疑是巨大的奖励。
李盛月自然知道。
贺千丞如今看他的眼神,已经快要遮掩不住。
从前没有注意,如今看,贺千丞眼里的恋慕实在是浓郁。
他觉得有些稀奇,这可不是第一轮。
第一轮他对贺千丞尚且有救命之恩,提拔赏识,亲手扶持。
这一轮他见到贺千丞,便要砍了他。
常人不因此对他百般惧怕便罢,贺千丞居然会爱慕他到这般地步?
可能男同就是这样,李盛月不懂。
比起这个,他暂时更关注沈含英的动向,催促他加快砍人的步伐。
尽快弄死一批,接下来的事李盛月好安排许多。
朝堂上最近格外安静,对李盛月颁布的政令鲜有不顺从,因为周家那边落网的彻底,还因为西北的战事。
西北接连大捷。
满朝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这种冬日天气,西北大雪冰封,本是胡羌的优势。
若是雪太大,最好是双方休战,各自等待开春后再打。
他们的士兵大多无法适应这样冰冷的幻境。
可胡羌不老实,狠了心趁着新帝上位不稳,要撕下块肉来。
李盛月在彻底入冬前,便派了大批车马运送粮草赶去西北。
李明濯居然如此出色,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扭转颓势。李盛月心中惊讶,不过想到他二轮开启后做下的多种安排,李明濯这仗打得更顺利,好似是理所应当的。
他一高兴,便派了人送些赏赐去西北,庆祝胜利,增长军队的气焰。
最好是一鼓作气,彻底拿下。
同时,李盛月相看将才的速度也加快。
最好在西北战事彻底结束前,送一批人去战场上历练历练。
打仗这事,纸上谈兵无用,会再多,也要去战场上才能见真章。
以及暗探——群臣的猜测——李盛月要落实了。
他第一轮没有搞这种东西,觉得风声鹤唳,管得过分严格,容易让下头的人逆反,天天提心吊胆,若是搞出类似于文字狱之类的党争,很没有必要。
这一轮的暴君李盛月,决定大搞特搞。
管他们去死!
他要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
若是惹他不爽,他要连对方半夜说几句梦话都清楚!
胆敢在梦里骂他,那就是李盛月砍头的好理由!
如此到了年底。
贺千丞满了十八。
李盛月捏着贺千丞的脸,端详了片刻,露出赞赏的笑容:“不错。”
贺千丞又长了点个头。
这个无所谓。
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了肉,薄薄一层,不会瘦巴巴只剩一把骨头的碍眼模样。
他让御膳房为贺千丞做了碗寿面。
贺千丞边吃边掉眼泪。
李盛月如今看他这可怜样,便觉得顺眼许多。
殿内地龙烧的热,温暖如四月暖春。
李盛月穿着松绿的单衣翻看手里沈含英送上来的一沓子资料。
看完放在一侧,在他一并递上来的折子画勾,扔在一旁去瞧下一份。
居然有舒太妃的信。
李盛月坐正了些,拆开看。
舒太妃问他最近身体怎么样,朝中事务可繁忙,年关时自己想要回宫,看望看望李盛月是否安好。
李盛月思索了几秒,就同意了。
让人去将舒太妃接回宫中,一起过年。
舒太妃也算是看着李盛月长大。
勉勉强强算是他半个长辈。
李盛月对她的确没有恶感,哪怕有李明濯这个狗东西在。
不过,他可以切割的这么清楚,是因为舒太妃还对他不错。
假如哪天他砍了李明濯,舒太妃对他生厌,那么李盛月自然也不会再对舒太妃有好脸色。
李盛月翻脸可比翻书快多了。
又处理了点事,贺千丞回来了。
他脸颊红扑扑的,在李盛月身边小声问:“陛下累了吗?”
李盛月放下折子,半躺半靠在方枕上,笑着看贺千丞:“朕累了,你待如何?”
他有点好奇,贺千丞打算怎么勾引他。
李盛月觉得自己是个生理欲望十分淡漠的人。
几乎没有。
反正不论是他在现代,还是上一轮那十来年,都没有过经验。
只有极少数几次,自己解决过问题。
那还是年纪小,身体本身比较躁动的时候。
随着时间越往后,他越没有这种欲望。
贺千丞想让他疼爱他,可要是连让李盛月有反应都做不到,李盛月只好叹息放弃这条还有回收可能的狗。
毕竟他不喜欢勉强自己。
要是能,那自然两说。
这种事,双方都能爽一爽,况且李盛月是弄他的人,自觉不算吃亏。
此刻的李盛月,身上有种容许贺千丞放肆的感觉。
贺千丞不敢过于大胆,他惧怕于自己揣摩错了陛下的意思,再度遭到陛下的冷落。
他小心翼翼试探,跪坐在脚踏边,仰头看着李盛月,小声嗫嚅道:“奴才为陛下按腿解乏。”
“可。”李盛月允许。
一轮时,贺千丞也常常为李盛月按摩。
那时候李盛月忙得不可开交,每日下来,肩膀脖子腰腿没一处是舒服的。
贺千丞便会为他按摩放松,起初的时候能看出手法是特意学过的,但还很生疏,拿捏不好力道。
到了后面,贺千丞的手法就极其令李盛月满意。
他看贺千丞那两只手指细细的手,托着他的腿按捏肌肉。
贺千丞看着瘦,到底是做惯粗活的人,有点力气在身上。两手顺着小腿,腿肚,一点点按捏上腿弯。
僵硬的肌肉被揉捏的逐渐松软。
李盛月很快沉迷于享受,不再关注贺千丞,转而继续干手上的正事。
直到贺千丞的手越来越向上。
他抬着他那双眼,浓密卷翘的眼睫不住颤抖,胆怯又胆大的动作,同时窥探陛下的每一个反应。
只要有一点不虞,他便会立刻跪倒认错。
但李盛月只皱了下眉,就松开了。
好像没感觉到贺千丞在做什么。
表情有些平淡。
贺千丞听见自己的心脏,跳的几乎要蹦出喉咙口,汩汩血液被挤入血脉,淌向全身,汇入大脑。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颤抖,可肖想成真,巨大的冲击带来的震颤并不是他想就能控制。
身体不像是他自己的,而像是陛下的。
就如他的心脏,在他的胸腔狂跳着,想要挣脱束缚,跳入陛下的手中,由他握在掌心捏爆。
他想唤陛下,但他记得陛下不喜欢他聒噪。
所以他抿紧唇,浑身滚烫又战栗的探索着更犯上的行径。
李盛月仍然淡定。
除了被摸时的陌生感,让他有点轻微不适应。随着那点陌生感消失,李盛月更平淡了。
他甚至有心思想,该不会自己彻底阳痿了?
那还蛮糟糕的。
他的皇位没人继承了。
好在,片刻后,李盛月对自己的猜测被推翻了。
他脸上有了点浅淡的浮红,这种红冲淡了他身上的那份漠然与高高在上,有了点人间烟火气。
让人,更敢于做点,冒犯他的事。
被摸的是李盛月,双眼含春的却是贺千丞。
他忍不住,喊了声李盛月:“陛下……”嗓音软的几乎甜腻。
李盛月放下折子,偏头看着贺千丞通红的脸蛋,似笑非笑:“你好大的胆子。”
贺千丞吞咽唾沫,喉咙干渴。
“奴才……奴才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瞧你敢的很。”李盛月呼吸快了些许。
自己的手跟别人的手感觉很不一样。
李盛月自己的手养尊处优,自小被精心养护,皮肉白皙没有丝毫茧子。
算来算去,唯一粗糙点的,覆盖着薄茧的,唯有常常握笔的右手指腹。
贺千丞则不同,他的手粗糙得刮人,磨上细嫩敏感的皮肤,会激起一阵战栗。
一刻多钟的功夫后,李盛月呼吸归为平静。
他低头捏捏贺千丞通红发烫的脸颊,狎昵的摸了两下:“做得还不错。”
贺千丞无法自控的颤抖着,好似得到了天大的奖赏,露出一种空白的表情,嘴唇哆嗦。
而后搂住李盛月的一条腿,隔着裤子,用自己滚烫的脸慢慢磨蹭。
也说不出来什么话,反复只会:“陛下,陛下。”
李盛月嗤了声,手掌在贺千丞头顶抚弄:“去多读点书。讨好朕的话都不会说,只会说这两个字不成?”
贺千丞搂紧了李盛月的腿,肩胛骨耸起,浑身绷紧。
李盛月感到自己的裤腿湿了,贺千丞在抱着他的腿流泪。
真荒谬。
也可怜。
李盛月的态度于是稍微温和了点,没有直接将贺千丞甩开,而是动动腿说:“朕要去沐浴。”
贺千丞立刻松开自己的胳膊,抬头起身跟在李盛月背后,像条巴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