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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城南市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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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饴糖么.....”

萧瑾踏着暮色,翻出私藏锦囊,“城南王记的梅花糕、桃花糕、桂花饴糖都很不错,”她小声嘀咕,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城南小巷。

王记的糕点铺子门口早已大排长龙。

萧瑾身着粗衣,草绳束腰勒得松散,露出在日头下白得像新雪一般的腕子,训练过后束发的玉冠换作了寻常青布带,且重新束了头发,露出修长后颈,在落日下泛出瓷白般光泽。简单洗了把脸,在落日的余晖熏染下,玉琢的面庞透出淡淡粉红,眼尾那抹薄红更是如同酒洒一般,在冬日晕染出春日桃花般的深色。

她自然地排到队尾,前头的大爷大娘在闲情地唠家常,只觉得有个玉雕般精致的公子走到后面,不禁停下闲聊,扭头向后看去。

“这不是....世子爷吗?”一位大爷认出来了她,慌忙让出队列,“世子爷先请,”

"不必,"萧瑾摆摆手,"我排队便是。大爷您先买。"

大爷见状,又回了队列中,和旁边的邻里再开始唠家常。

萧瑾在队尾,眼力极好的她一眼就望到铺子里琳琅满目的糕点饴糖,她自己都有些馋了。

买一份梅花糕犒劳一下自己。

等到排到她,“要什么?糕点还是饴糖?”掌柜问。

“都要。”萧瑾目光紧盯她看上的几款时兴的点心。

“什么口味的?”

“糕点要梅花和桃花的,饴糖要桂花的。”

桂花饴糖清甜,兼顾桂花蜜的清香,梅花糕软糯,点缀时下的新梅花,梅香绵软,桃花糕甜糯,掺以新鲜糖桃花内馅,入口只觉得,这就是春天桃子的味道。

掌柜递给她沉甸甸的油纸包,油纸包摞得老高,萧瑾小心翼翼地抱着,只觉得脚步忽然沉重。

她在街边驻足,想到,

若是这次就给了饴糖,下次该以什么理由再去见她?

会不会,她收了饴糖,就没有需要再见她的理由了?

如果这样的话,她忽然不想带给她饴糖了。

因为在害怕。怕的不仅是没有理由再来,更是怕再也见不到她。

萧瑾的心很矛盾。

怕给了她饴糖后下次就见不到她,又怕她看到不是饴糖心里觉得落寞。

“那就,给她带两份吧。糕点和饴糖都带过去。”

具体情况如何处理,到时候再去思考吧。

今晚本安排夜巡,但上级安排年关将至,特意放假一天。

萧瑾得知后稍稍放松了一下,想趁着日未落西山之前,好好逛一逛城南的市井。

城南,京城最为繁华的市井地段,可谓是“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

暮色渐染,街道在晚霞的映照下,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四周街巷纵横,人流如织,即使太阳已近落西山,人流量不减反增,吃完晚饭的人们在街上陆续地悠哉闲逛,车马辚辚,吆喝声、谈笑声、马蹄声交织成一片,极为热闹。

街边的店铺早已挂起了灯笼,红彤彤的光晕洒在路面上,映得萧瑾脸上也染了一层暖色。

酒肆里飘出阵阵酒香,伙计们端着托盘穿梭于桌案之间,高声报着菜名:“红烧鲤鱼来喽——”“清蒸羊肉热乎着!”食客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笑语喧哗,偶尔传来几声醉汉的豪言壮语,引得旁人哄笑。

萧瑾走在街上,只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极为陌生。

以往的她,年幼时便是王府与练武场两点一线,长大些便是王府、校场、凌晨的市井三点一线,从未注意过这个世界,京城的丰富多彩与炫丽缤纷。她过度沉溺于名利与荣誉的获取,却忽视了真正值得珍惜、用心去感受的事物。

"糖葫芦——新鲜的糖葫芦!"

萧瑾驻足在一个糖葫芦的流动摊点,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扛着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子,边走边吆喝:“糖葫芦嘞——又甜又脆!”

草靶子上红艳艳的山楂串成串,裹上晶莹的糖衣,糖衣在暮色中泛着琥珀色的光。“大哥哥,来一串糖葫芦吗?不甜不要钱,”

老丈旁的小女娃,将将到萧瑾的小腿高,粉嘟嘟的小脸,奶声奶气学着爷爷吆喝。

萧瑾瞅着这娃娃实在可爱,连语气都染上笑意,她蹲下身来,“好呀,我来两串,多少钱?”小奶团子掰着手指,左算右算算了半天,支支吾吾数不出来,急得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水灵灵的大眼睛顿时湿漉漉的。

萧瑾看着小女娃快哭出来了,有些慌了神,掏出来今早从府里偷带的小零嘴,放到她的小手里,小女娃顿时不哭了,大眼睛闪着喜悦的光,接过来萧瑾的糖酥。糖酥包裹着糖纸,足足有小女娃的掌心大。

萧瑾估摸了两串糖葫芦的价钱,拿出好几文钱,放到老汉手上,“不用找了,给大爷和妹妹的新年祝福。新年快乐!”看老汉欲说又止,萧瑾赶忙接过两串糖葫芦,一溜烟跑没了影。

路过街角的茶摊,说书人拍案而起,讲述着江湖侠客的传奇故事,引得茶客们阵阵喝彩,几位老者围坐在竹椅上,手捧茶盏,慢悠悠地品着茶香,谈论着市井趣事,茶摊老板一边添水,一边笑着插话,引得众人频频点头。

萧瑾在一旁暗暗点头,只觉得听街头八卦别有一番韵味。

巷口的小摊上,热气腾腾的馄饨锅冒着白烟,老板娘手脚麻利地包着馄饨,一边招呼着客人:“客官,来碗馄饨吧,热乎的!”几位赶路的行人停下脚步,坐在长凳上,捧着热气腾腾的碗,吃得满头大汗,脸上却满是满足。

萧瑾只觉得肚子咕咕叫,“老板娘,来碗馄饨!萧瑾利落地坐在长凳上,老板娘头发挽了个簪,素净秀美,端来馄饨,正巧碰上萧瑾抬头,惊讶于是如此俊俏的少年,内心闪过一丝悸动,随即是灿烂的笑脸,“客官,前面有小料,您看着自己喜欢吃啥加啥。”

萧瑾也回馈礼貌的笑容,转而开始吃馄饨。

馄饨皮薄如蝉翼,透着内里粉嫩的肉馅,煮熟后晶莹剔透,宛如白玉般温润。汤色清亮,浮着几片翠绿的葱花、米白的虾皮和几滴金黄的香油,萧瑾自己加了勺紫苏碎,香气扑鼻。咬一口,皮滑馅嫩,肉汁鲜美,新鲜的肉馅带着淡淡的姜香和葱香,暖意从舌尖蔓延至全身,令人回味无穷。

萧瑾三下五除二吃完,再往下逛。

街心的戏台前早已围满了人,台上伶人正唱着戏,水袖轻扬,声腔婉转,引得台下观众连连叫好。戏台旁的摊贩也不甘寂寞,卖胭脂水粉的、卖竹编小玩意儿的、卖糖画的,各自吆喝着招揽生意,一位卖糖画的老者手持铜勺,熟练地在石板上勾勒出一只展翅的凤凰,引得孩子们惊叹连连。

世间繁华,让萧瑾无比喜欢。

转过几条街,便是勾栏瓦舍的所在。

勾栏门口挂着大红灯笼,花光满路,灯笼下站着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子,手持团扇,笑语盈盈地招揽客人,勾栏里传开丝竹歌弦的应和声。

萧瑾莫名觉得心慌,快速地通过。

勾栏内,丝竹声声,歌伎们轻启朱唇,唱着婉转动人的小曲,舞伎们则随着乐声翩翩起舞,水袖翻飞,引得台下观众如痴如醉。台下的客人们或举杯畅饮,或低声谈笑,偶尔有人掷出一把铜钱,引得台上歌伎含笑致谢。

“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萧瑾忽然想到这准确形容的语句。

“再往里是什么地方?”萧瑾越来越觉得氛围越往里越暧昧,向过路人问到。

“京城最大的青楼—醉歌楼,你作为男人竟然不知道?”那过路人观察了一下萧瑾的打扮,长得还不错,就是一身粗衣一看就是个穷小子,还拿了串糖葫芦,和乳臭未干的小孩一样。大概率是出不起钱没去过的,那就正常了。

萧瑾震惊,不对呀,自己昨夜才刚去过,怎么会不知道呢。

噢,昨天是攀岩走壁、翻房檐去的,未曾留意过路途的风景。

“好,谢谢。”萧瑾脸莫名其妙红了起来,过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她,想要赶紧走人,

“哦对,醉仙楼近日来升了位新花魁,长相极为貌美,歌舞曼妙更是京城一绝,你如果出不起钱可以蹲点在外围瞅几眼。”

说罢,过路人快速离开了。

“我堂堂镇北王府世“子”,去青楼蹲点看花魁?太低俗了!”萧瑾暗暗咋舌,这么不体面的事她才不会做,她踌躇许久,还是想去醉歌楼看看,不是因为女色,而是想一观有她的地方,心想或许可以今晚可以从正门走,不用再翻墙了。

如果待会没有经历那些事的话。

不自在地向前行走。

再往里走,便是青楼林立。

其中最高大、气派的便应该是醉歌楼了。

醉歌楼门前,红灯高挂,光影摇曳,蒙着红纱的灯笼散发着暧昧的红光,映得整条街巷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暖色。

门前的女子们身着华丽的绸缎,裙裾轻摆,脸上画着妩媚浓艳的妆容,眉眼如画,手中团扇轻摇,笑意盈盈地招揽着过往的行人。

萧瑾不经意路过,却被一位身着红色罗裙的女子缠上。

“公子,进来坐坐吧,听一曲小调,解解乏。”

她的嗓音柔媚似水,带着几分娇嗔,言语间,伴随眼波流转,仿佛能勾人心魄。女子看萧瑾长得十分俊秀,冰雕玉琢,未施粉黛的脸蛋比女子还好要精致,虽然看着穷,但是好在长得美丽。她心上一动,舔了舔唇,手指软若无骨地抚过萧瑾的衣袖。

萧瑾不动声色地后退好几步,好像看到洪水猛兽一般,后退的速度快出了残影,只为不想被女子碰到丝毫,她看着红衣女子的讨好,面色一冷,只觉得膈应得差点把刚吃的馄饨白吃了。

老鸨站在门旁,身着锦缎长袍,头戴珠翠,手中捏着一把精致的檀香扇,看到有姑娘好像揽到了客,赶忙过来,虽然上了年纪但仍努力走的风姿绰约,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

她目光如炬,一眼便能看出这位公子钱包瘪瘪的,心中蔑视,抬头看到那张俊秀清丽的脸蛋却是一愣,心头筹划,

“把他拉下水,吸光他的钱,然后引诱他倘若再想和心仪的姑娘再续前缘,就得做男女支。这脸蛋,妥妥的头牌。”

随即她声音圆滑地谄媚:“哎哟,这位爷,长得真是俊!咱们楼里新来了几位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过来看看,保准您满意!”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仿佛每一句话都在撩拨人心。

萧瑾闻着她们的胭脂味,眉头紧蹙,只觉得恶心。

萧瑾面色十分难看,看自己回去也要被拦,又看到老鸨谄媚地过来,忽地想起昨夜的她的脚上的伤痕,鞭印,烫印.....怕是这老鸨“造就”的大部分吧。

一想到“她”的伤是面前这老鸨造成的,萧瑾原本温润待人的眸子顿时变得冷若万丈冰窖。

她冷冷地看了老鸨语言,一个眼神将老鸨定在原地,离萧瑾有数步距离的红衣女子见势,仓皇地逃到楼内。

萧瑾眼神如寒冰般刺骨,声音低沉而缓慢,温度却冰到极度零点,不耐烦地拿出一块龟牌—禁军的身份证明,

“别让你和你的人碰我。”

不必非要说是禁军将领不可,应付这种场景证明普通禁军龟牌便已经够用,只不过是威慑程度没有将领深罢了。

还没有对面前这人进行真正的威胁。

真正的威胁,世子的身份,将领的龟牌,留在后续和老鸨算大账的时候。

“切,小小禁军还敢跟我耍脸色。”老鸨内心暗暗说到,却也只能在心里说了。

禁军乃天子直管,虽然职衔不高但奈何权力极大,还兼职巡视京城的职责,倘若因此得罪禁军而在巡视中被穿小鞋,就得不偿失了。

萧瑾冷冷留下一句,

“不要沾惹不该沾惹的人。”

萧瑾冷冷地挥袖离开,待她走后,老鸨冷哼一声,又来到门口花里胡哨开始揽客。

萧瑾向前几步,她真的后悔,一是为什么非要来这里,没有得到和她有关的信息,还沾染了令她不喜的其他胭脂水粉的味道,二是今日身份所限没有好好教训那老鸨一行人。

迟早得找出这老鸨的案底把柄,把以前、今天、以及以后的账,她的账和她的账全都算在这位头上,在市井青楼混这么多年刀口舔血全身而退,甚至功成名就,没点把柄就说不过去了。

“长教训了。这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个个‘卧虎藏龙’,我还是翻墙吧,正门再也不敢走了。”

她嗅了嗅衣袖,呛得她皱眉,“还是回府换一件衣服,香的令人不适。

临去之前,她听到阁楼内传来“花魁登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抬眼看去,人头攒动,喝彩声盖过街巷,她没有看清那位花魁的容貌,只觉得有点眼熟,但也并未在意。

萧瑾回府换了件便衣,把桃花糕放在书房的案头上,写下“碧桃”两个字,把剩下的那串糖葫芦糖衣外包上均匀一层糯米纸,再细致地用多要的油纸包裹住,连同糕点饴糖一齐暖在中衣里,蒙上黑色斗篷再度出门了。

不知为何,已经入夜些许,碧桃不在院子里,不知道又在哪玩呢。

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到了,萧瑾再度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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