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下起来没完没了。
杏弋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不,简直可以说是到了绝路!
对面全是华山派的人。
而福开的态度又转了一百八十度大弯。
靠福开是不可能了。
齐小墨在对面冷冰冰道:“现在有个选择给你选:把我娘交出来,可以饶你不死!”
天哪,我杏弋堂堂黄雨堂堂主,白云在的时候,都不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齐小墨是哪根葱?
嘴上没毛!黄毛小子!
难道要杏弋向这样的小子低头!
再看看成仪、博艺等人,都乖乖站在齐小墨身后,如众星捧月一般拱卫着齐小墨。
杏弋现在的感觉,真好像自己是那种死谏的大臣,保持着自己的气节,保持着自己的忠贞!
那才怪了!
现在大家怎么看杏弋都是顽固派!
杏弋道:“假如我不交呢?”
齐小墨逼上前道:“对不起!没有这个选项!”
“杏弋!”成仪悄悄地走过来劝他,“你不要不识时务。”
“都到了这份上了。”
“这个掌门确实比白云实在。”
“年轻能干!想法也很好。”
“我们八个人都同意他当掌门。”
杏弋气得发抖:“什么,你们——你们居然——”
“杏弋!”耳季嘡啷一声拔出了半柄剑。
“放肆!”杏弋生气道:“你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我好歹也是堂主。”
“杏弋,以后没有堂主了。”成仪解释道。
“一水派改成华山派,除了齐掌门,白云乃是大家的师父,至于我等,按年龄各称师叔。”
“至于你,我看你还是好好地跟掌门说一说。”
杏弋觉得自己听到了世上最荒唐的事情。“我跟掌门说什么?”
“当然是交代师奶的下落。”
“师奶?啊——”杏弋方明白那时代是过去了。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他的好日子了。杏弋说:“可是她不是让你们抢回去了吗?”
成仪道:“你要是再这样,那我可帮不了你了!”
福开也劝道:“杏弋,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说了吧,不管怎么说,你抓人家母亲总是不对的。”
什么鬼!什么鬼啊!
杏弋真是抓马,明明是他来责问齐小墨的,现在反而被齐小墨责问!
明明齐小墨才是值得怀疑的人,现在他被大家怀疑。
在杏弋的眼里,齐小墨妥妥的杀人凶犯。
怎么到了这里就是他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再这样的话,我就要疯了!疯了!
“别逼我!”
杏弋抬头看看众人,众人都眼睁睁看着他,那眼神没有一个是向着他的!
“你们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以为我会杀了她不成?难道你们以为我——”
众人的目光确实带着怀疑。
天哪,事情怎么回反转成这样!
太魔幻了!
杏弋品尝到了苦涩!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只好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杏弋道。
杏弋拔出剑来,对着自己的肚腹,奋力一刺。
“别!”成仪连忙制止。
成仪抓住杏弋的手腕,那剑还是刺进了杏弋的肚腹,流出的血瞬间又被雨水冲去。
齐小墨飞起一脚,踢掉杏弋手中的剑。
杏弋晕了过去。
便是此时,忽然听得有些说话声音。
透过雨帘,可见两名公人陪着一名布衣妇人向这边赶来。
那妇人竟是齐小墨的母亲。
“娘!”
齐母讶异道:“小墨,你们怎么在这里?”
齐小墨道:“我还要问你呢!到底怎么回事?”
齐母稀里糊涂道:“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张婶跟我说起,说你忽然变得这么出息,大家以前都没有想到。后来就来了一名道长,便问我,是不是我儿子现在跟以前很不相同。”
“我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他就说儿子可能是被什么附体了,又说被什么置换了,说是要做法术,叫我跟着他去。”
“他带我到了黄雨堂,他们叽叽咕咕商量了半天,我感觉他们好像心存不良,所以就想要逃。没想到他们追我!还带着我说要去武当山!”
“来到半路上,好像就是在这里,我就看见你了!”
“你们打起来!让我快逃,我就赶紧逃,也不知道逃到哪里。我心里慌得不行,后来碰到这两名公人,他们认得我,便说送我回来。”
“谢天谢地,我又看见你啦。”
齐母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福开听得清切,心中大骇,原来此人并非小少爷,是自己认错了人,却让他自作主张成立了什么华山派,这怎么得了!
福开非要扳回这一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