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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与子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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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让在军营外远远的就看见,刑木上捆了两个人。飞身下马连连叫门,里面士兵纷纷出来,严阵以待。

开了门,三人刚走进去,一队士兵立即拥住大门,四周的刀剑枪矛纷纷袭击三人。虞让一个转身,夺了两人的兵器架起长枪长矛,怒道:“你们干什么!”

将士们纷纷迟疑互相对视,不敢稍动。有个小参将道:“将军,刘督统抓了何副将,说他夺权篡位,要处死祭旗,还说将军您私出军营,渎职作乱,罪不能容,见之立捕……”

虞让冷哼一声:“那你们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众将士默不作声,只是收了兵器各自面面相觑。

虞让又问道:“你们是要听我的军令还是听他的缉捕令!”

方才的小参将接道:“行军打仗自然是听军令!”

营帐内刘承运肃然走出:“当然是听君令!天下无人不是臣子,当然是听君主之令!”

虞让看着刘承运,咬文嚼字,他向来不通:“我不管你的花言巧语,从来任何时候,行军打仗,将士们只见将领军令行事!”

刘承运道:“你外出渎职逾月,已是重罪,戴罪之身,谈何将领职权!”

虞让道:“圣上让你来,是为了治我的罪么?”

刘承运道:“圣上有令,若将军治军不力,可酌情接管军权。”

虞让道:“你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吧!”说罢径直进了帅帐:“把刑杖上的人放下来,叫军医过来!”

即刻有人解下了刑架上的一男一女。

玉不去过去看了:“何叔叔,锦瑟大人,你们如何了?”

何太平嘴唇干裂,摇了摇头,被人抬了进去。

锦瑟蹙着眉头,“说好了七天,你非要拖上几日……”

玉不去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两人被安置在帅帐中,军医们在给两人喂水、上药。

虞让见何太平身上伤痕累累,顿时怒气升腾,见刘承运几人也跟了进来,皱眉道:“出去,我这儿地儿小,没你们落脚的地方!”

刘承运一身战甲,眉目间皆是雷厉风行的果决,他站在那里,嘴角拉平,颇有不满。还未说话,身边的参将,已经一脸气愤:“虞让你……蔑视王权,无礼犯上!”

虞让逼近那参将,道:“‘王’在哪里?‘上’在何处?是你?还是他?此地无王无上,你凭什么说我蔑视王权,无礼犯上?”

那参将一时被虞让器宇轩昂震慑,嗫嚅着:“你心中无法无天……”

虞让又笑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无法无天?莫非你心里是这样的,才这般以己度人?”

那参将一机灵:“你胡说!”

“我这般说你,你说我胡说。那你这般说我,岂不是也是胡说!”

那参将顿时语拙。

刘承运道:“黄参将嘴笨,但虞将军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已是戴罪之身,不适合任职军事指挥权。”

虞让笑道:“你说不适合就不适合?你是长了两张嘴吗?刚才还说‘天下无人不是臣子,要听君主之令’,我这护国将军可是二圣亲封,要罢免也得是二圣有谕旨,凭什么你嘴巴一碰就能定我的罪?滚一边去吧你!”

刘承运道:“将军拒绝交权,莫非是想揽权独大?”

虞让见刘承运一顶大罪扣下来,哂道:“别用你们那一套对付我,我不吃那一套!你不就是想找由头削我的职、免我的权么?你去请谕!谕旨请下来了,咱们再说话,否则别再我面前放屁!”

刘承运这回真的被气到了,黄参将连忙去咬刘承运耳朵,刘承运厉呵道:“别叽叽咕咕说小话惹人耻笑,有什么话明说就是!”

黄参将正色道:“号令辖军,以虎符为凭,否则便也只是一句空话。”

虞让道:“我凭什么要给你们看虎符?”

刘承运心下一动:“卑职前来随行一骑精兵,按照圣上之一要编入将军麾下,请出示虎符,以便交接。”

虞让道:“什么虾兵蟹将,不稀罕!”

刘承运道:“将军,军事不可儿戏。”

虞让嗤笑道:“你跟我装什么?你不就是想看看我拿不拿的出虎符,若拿不出来,无法诏令将士,我便是个纸老虎,由得你们绑了论罪。想给我上牛鼻子,我懒得搭理你们这些小算盘,你只管试试!”

刘承运见虞让这人油盐不进,只得作罢,又道:“将军的事,卑职自会请旨圣裁。只是这两人,在将军不出营期间,假冒将军代行指令,其罪当诛!”

虞让看着锦瑟和何太平:“本将军长得帅,他们仰慕我就扮成我,这不能论罪吧?你说他们代行军令……他们下了什么军事命令?”

何太平道:“只是一些端茶倒水的命令而已……”

“端茶倒水也算军令?”虞让抹了把脸:“莫非那茶那水有什么玄机?”

“普通茶水而已。”

“这罪按的有些马虎呀……”虞让道:“这不是构陷命官吗?还把人打成这样……刘督统,你这罪名更大呀!”

刘承运气的几乎拔剑:“你颠倒黑白,如此乱纪治军,上下无礼……”

“你闭嘴!”虞让弹了弹耳朵:“我能打仗就行,你管我有理无礼怎么治军!来人,把这两人押下去先打二十军棍!”

“你敢!”刘承运气的脸都红了,虽然同是晋升行伍之列,但他是文职入伍,长于运筹谋划,功夫却终不及级武将出身的人。终究理解了那句‘秀才遇上兵’的难处。

军帐外的精军闻声瞬间围上来,有兵器挨挨擦擦的声音。

“虞将军,虽然我带的随军少,但是若真是闹到面上过不去,到自己人打自家人的地步,未免也太不顾大局了吧?”

虞让道:“那你打我的人就白打了?”

刘承运道:“若非你擅离军营,岂有他们今日之祸?说穿了,不过是代你受过,所以你才百般为他们开脱。你心里若还有杆公正秤,我是不是白打了他们,将军你自己心里有数!”

刘承运见虞让不说话,转身带着他的精军离开。毕竟当初成仁帝要赐可先斩后奏的御剑,却被慧后驳回:高阶军官论罪需由庙堂裁断,任何地方和个人不得私下处置,否则按谋逆处置。虞让尚在,他刘承运虽然是督军,却无实权。

虞让见刘承运出去,乱哄哄的人都撤去,怒道:“太平,赶紧呈报军文,让这小子赶紧滚,看见他我闹心。”

何太平还躺在地上,说话有气无力:“将军,且等我缓缓。”

虞让啧了一声:“不急,等你好了再写不迟。”

何太平道:“将军这段时间可好?”

虞让翻检着何太平身上的伤口,多是鞭伤,锦瑟大概因为是个女人,所以身上除了勒痕并无什么伤口,只是略有内伤,这倒是减轻了虞让心里对刘承运的反感。“跟你一样,受了点伤命还在……你赶紧好起来,我还指望你们以后好好保护我。”

何太平叹了口气:“唉。”

虞让问锦瑟:“发生了什么事?”

“锦瑟大人比刘承运早到了半天,扮成了将军的模样,过了几日,被刘承运识破,便将我们抓了起来。将军……他的那群随军,不可小觑。”

“比我们的精军厉害?”

何太平微微摇头:“远胜于精军……那些人怕不是出自军队,而是特训的队伍。”

虞让惊奇起来:“特训?跟玄衣人比呢?”

何太平正暗自比较,犹豫如何回答。旁边锦瑟达到:“他们不输玄衣人,甚至更优于玄衣人。玄衣人的招式都是一样的,但是他们各人功法各不相同……”

虞让闻言不语,默默沉思起来,脸色越发的严肃。

锦瑟问虞让:“将军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离开军营那么久?”

“一时意气,着了江湖人的道儿,被困在亓族境地,一时难以脱身,所幸一位亓族少女传信给帝京的钰儿,所以至今才能脱身。”

何太平道:“将军为何不传讯给军营,我们前段时间到处暗中查探将军消息不得,将军怎么舍近求远,反而求助帝京?”

虞让眼中压着怒意:“你以为我没传信吗?”

“那……”何太平忽然降低了声音,脸色也难看了起来:“看来这雁潭的军心是真的该收一收了。”

“要清就清彻底,不急。太平,过几天你身体养好了,拿着我的拜帖去长风谷一趟,秘押一个人回来。别让刘承运知道。”虞让又朝锦瑟道:“你来了雁潭,慧后那边呢?”

锦瑟道:“慧后已接管‘天罗地网’,暂时无虞。”

虞让道:“天罗地网让萧逇一家支使这么些年,那些散户怕是都没了吧……”

锦瑟道:“就算散户没了,不是也还有无为山么……”

说到无为山,虞让想到吾羲在此,便将吾羲招到面前:“我明日派人送你回无为山去。”

锦瑟道:“将军此话何意?慧后将小殿下送来这里的意思,您难道不晓得吗?”

虞让道:“我知道她什么意思。可是朔望早已经崩了,皇长孙也已经殒身火海,现在的皇长孙是兴仁君萧旸!”

锦瑟道:“可他毕竟是朔望太子的嫡子……”

虞让道:“大成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治理天下的继承人,为什么一定要追究这个继承人身上流着谁的血?”

锦瑟和玉不去听了顿时都倒吸一口冷气,这话与谋反相差无几了。锦瑟正声道:“将军这一趟历险,莫不是糊涂了?这话是你能说的么?大成建国,是太祖打下来的江山,自然是萧氏子孙来继承。”

虞让看了锦瑟片刻:“慧后平日里会跟你们说这种话?”

锦瑟不解其意,又听虞让道:“我晓得慧后渐渐掌权以来,发生了些变化,但你方才那些话,定不会从她口中说出来。”

“但是慧后确实是希望小殿下他日能继承大统,所以才托付给将军呀!”

虞让冷净了片刻道:“我护的是千里江山,是一国安稳,是百姓太平,不是某个家族的荣华富贵和后花园!”

锦瑟顿道:“就算将军不为皇室为苍生,可是眼下小殿下的存在已然暴露,若没有人护着,他能安然几时?此时若再将他送回无为山,接了他便是公然与慧后一线对峙圣上,不护着他又让慧后寒心,岂不是让无为一派难做?何况,水临渊之前藏匿皇室血脉,无为一派的责难尚未发作呢!慧后这边好说,但圣心如何,谁人能知?”

虞让冷笑一声:“所以慧后打定主意让我来顶雷?无为山那么多能人异士,若还护不得一个孩子,我这里哪里就能护他周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

锦瑟道:“无为能人虽有,但毕竟门生不多……将军,当年战神将军……”

虞让听她提起战神萧迗,顿时神色一恍:“别说了!”说完摔帐出去,远远地就听见他在斥骂将士。

吾羲消化了片刻,怯怯问玉不去:“所以,你带我来这里,并不是非需要我的帮忙?其实是慧后跟你谈好了的,把我送来这里交给虞叔叔?”

玉不去点了点头。

“所以,就算是找到了虞叔叔,你们也不可能放我离开对不对。”

玉不去不答。

“所以你帮我、救我,都是因为我是前太子的儿子?”

玉不去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吾羲心里立即堵了一口闷气:“我以为你跟不戒大哥一样,拿我当兄弟朋友!看来还是我高看自己了!”

玉不去道:“我尽忠护你倒辱没了你,像不戒那样,知道了你的身份,嘲讽了句‘原来一样是朱门酒肉的种子’掉头就走,倒是高看你的么?”

吾羲心里一凉:“他真这么说我?”

玉不去心里憋了气,于是冷笑道:“他果真看的起你这个人,怎么就因为你的出身就看不起了呢?”

吾羲心里有些难受,不戒和玉不去都是无为山之外结交的朋友,与自己的亲疏却由身份所定,是什么身份难道比是什么人更重要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定认为圣上一定会除掉我?”吾羲看向锦瑟:“论血缘,我不是他的亲孙子么?”

锦瑟避开眼道:“此事原委,微臣所知有限,不敢妄言,日后小殿下可以跟慧后讨个明白。”

“无为山会因为我被圣上排挤吗?”吾羲心里闷闷的:“早知道我就该听师父的话,好好在无为山待着,哪能有现在这些事?师父去了漠北一直未归,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玉不去安慰道:“水宗主虽然看起来恣意妄为,但历来都是胸有成竹,不必担心。”

吾羲想师父下落不明,若吾昊阳夫妇还活着,自己还去找他们一起浪迹天涯也挺好。但自己与他们终非血亲,眼下已经连累无为山和虞让将军,又何必连累得他们不得安生?

一时间,身世迷离让吾羲觉得分外孤独,心里千头万绪团在一起不堪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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