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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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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凌虚舟无视仙尊不听号令的行为,卿崇元的反击是威胁要把西玄宗踢出仙门。

那样魔派要是与西玄宗开战,他们就要承担孤军奋战、孤立无援的后果。

这个法子不能用来对付路长歧,但是卿崇元忽然想起来,凌虚舟之前曾给路长歧安过一个罪名,马上活学活用上了。

“玉衡尊,你不但拒绝听从本座的号令,还摆明要护着云飞渡。罗浮宗这是意图要与魔派勾结吗?”

“勾结谈不上,不过云飞渡是忘情带回来的客人,你们想要在白云乡外对他不利,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云飞渡站直身子,整衣敛容地对着路长歧长揖到底,声音是难得的恭敬。

“多谢玉衡尊。”

秦忘情刚才就想求师祖出面劝阻,转念一想又不愿让他为难。

没想到路长歧却肯如此维护云飞渡,心中又是感激又是不安,毕竟得罪仙尊无异于得罪整个仙门。

卿崇元脸色阴沉得如乌云压顶,声音也阴冷无比。

“玉衡尊,你今日的做法无异于背叛仙门。罗浮宗的立场,早在十八年前缺席幽明域一战,就显得令人玩味。如今,你该不是打算彻底倒向魔派吧?”

萧浪有些发急地点明利害关系,“玉衡尊,你若是倒向魔派,那就成了魔派同党,仙尊可以率军讨伐罗浮宗的。”

“我无意倒向魔派,只是想持中立态度罢了!如果你们非要给我扣上一个魔派同党的罪名,我也无话可说。”

秦忘情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神色和语气都无比凛然。

“虽然师祖不会倒向魔派,但仙门如果真要讨伐罗浮宗的话,魔派绝对不会听之任之。”

谈判算是彻底谈僵了,游意和舒穹、舒窈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的表情都是相同的无可奈何。

舒颢也暗中叹了一口气:以和为贵,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看来罗浮宗和魔派已经沆瀣一气,玉衡尊选择倒向魔派一边,不知天枢尊和天权尊怎么看?”

卿崇元这话的意思,是要求舒穹和游意选择站队。

如果他们站路长歧那边,也就是除西玄宗以外的六大名门,要三三对半开的各自为政。

舒穹道:“仙尊言重了,玉衡尊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不同意你们直接在这里对云飞渡动手。此番是罗浮宗出面牵头,为仙门魔派举行和谈。如果仙门的人一来就要杀魔派的人,这岂非让玉衡尊失信于人?”

游意附和道:“是啊!玉衡尊今日约我等齐聚罗浮宗,就是为了仙门魔派的和谈而来。有道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于情于理也不能在这儿当场格杀云飞渡。或者仙尊不必急于一时,再从长计议如何?”

他俩的话虽然说得委婉客气,却都在为玉衡尊开解,表达着不想附和仙尊的意思。

卿崇元铁青着一张脸半晌无声,萧浪也在一旁恼火得不行,突然想起来扭头看了闻安澜一眼。

“开阳尊,你为何一直不说话?你打算站哪边?”

今日一共有六位北斗级别的宗主在场,路长歧铁了心要抗命,舒穹和游意也帮着他说话,无形中等于他们仨站了同一阵营。

闻安澜虽然是跟卿崇元、萧浪两个一起出现在罗浮宗的,但他几乎不说话,沉默得就像不存在一样。

此刻萧浪这么一问,闻安澜顿时就变成了全场的焦点所在。

因为他的表态,将直接决定仙尊这一边是否还有势钧力敌的资本。

如果闻安澜也支持路长歧的话,那卿崇元就只剩下萧浪一个力挺者,说什么都没用了。

迎着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闻安澜神色肃然地站起来表态。

“我自然是听仙尊的——仙尊说得没错,云飞渡其人,可恶!当诛!”

云飞渡摇头又叹气:“开阳尊,好歹也是师徒一场,我念及旧日情谊,都不让弥紫君去找您的麻烦,您现在却对我喊打喊杀,真的一点也不念旧情吗?”

闻非泛忍不住恨恨出声道:“云飞渡,你骗功了得,之前骗得我们那么惨,如今你说什么我们也不会相信了。”

“我是骗了你们没错,可这也不能怪我吧?要是如实相告我的真实身份,你们肯定会杀了我不可。我想活命,还想报仇,自然不愿错失此等良机。开阳尊,闻公子,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还是要说一句,这些年在赤城宗,你们待我亲如一家,这份情义我不会忘,以后如有机会必将回报。”

这番话云飞渡说得满脸诚挚之色,卿子邺却在一旁加重语气强调。

“开阳尊,闻公子,你们也知道这家伙骗功了得,可千万别又被他给骗了。他现在把话说得这么好听,无非是想让你们念起旧情心软,不再对他喊打喊杀罢了。”

云飞渡定定地看了卿子邺一眼,唇角挑着的一抹冷笑大有深意。

“璧如君,你这么起劲地撺掇着大家一起来杀我,看来真是很想置我于死地啊!”

“没错,云飞渡,我早就想杀了你为云歌报仇。”

“只是想为卿云歌报仇,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你无非就是急着杀人灭口。谁让我当年亲眼目睹了你和萧不羁一起对战我爹的全过程,知道他的真正死因呢!”

此言一举,举座皆惊。因为云飞渡这番话显然大有文章。

萧浪立马追问道:“云飞渡,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老头,这些年你一直以为萧不羁是死在我爹手里,殊不知你这位东床快婿,才是害死他的真凶。”

这句话更是有如石破天惊,在场所有人都流露出极度震骇的神色。

“云飞渡,你血口喷人,恶意中伤,随口一句话就想给我安一个这么离谱的罪名,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大声怒斥过云飞渡之后,卿子邺扭过头,正义凛然地对萧浪道:

“岳父大人,这魔头信口雌黄,存心要挑拨离间,还望岳父大人切勿轻信。”

卿崇元当然相信自己的儿子,附和道:

“没错,天玑尊,云飞渡一向唯恐天下不乱,四处挑拨生事,就想让仙门内部起内讧,他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

他们父子俩这么一说,其他人等大都相信了是云飞渡在胡说八道中伤卿子邺。

毕竟璧如君是仙门中有口皆碑的谦谦君子,而云飞渡却是一个阴险狡诈的魔头。

舒颢和秦忘情却情不自禁地对视了一眼,两张年轻的面孔上,都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

当初发生在南平侯府的那场华堂惊变,事后舒颢、游拂和秦忘情在客栈房间进行了复盘。

当时舒颢就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一向行事稳重的璧如君,在云飞渡以卿云歌的性命为要挟的情况下,突然率先动手对云飞渡发起攻击,拼着牺牲女儿一条命也要除去他。

刚才听了云飞渡那番石破天惊的话后,舒颢陡然间有所明了,秦忘情也同样联想到了此事,两人交换了一个了然的对视。

如果萧不羁当年并非死于云望川之手,而是为卿子邺所害,还被云飞渡亲眼目睹了,那就难怪他那日会突然对他发难。

再仔细回想一下,卿子邺突然发难之前,云飞渡刚刚自称他躲在和鸣馆的一个隐蔽之所,全程旁观了他和萧不羁对战云望川的全过程。

虽然卿子邺和萧不羁是郎舅关系,按理来说并没有害他的必要,但是他的反应却恰恰相反。

“玉衡尊,你也看到了,云飞渡这个魔头为了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居然用如此荒唐的话中伤我儿子。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你若还是要护着他,就是铁了心要叛出仙门了。”

路长歧还没说话,秦忘情已经抢先开了口。

“等等,仙尊,云飞渡刚才那番话究竟是怎么回事,容我先问清楚再说。如果真是血口喷人恶意中伤,我绝不会让师祖受此牵连,会立刻要求他离开白云乡外。”

云飞渡一旦走出白云乡外,就不再是路长歧的客人,卿崇元等人想要收拾他,就无需再顾及什么。

舒颢十分默契地在一旁配合道:“仙尊,秦公子既这么说,不妨让他当众把云飞渡质问一番,也好为璧如君正名。”

舒窈情知秦忘情会这么说必有缘故,也帮腔道:

“是啊仙尊,云飞渡张口就给璧如君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如果不及时澄清,恐怕天玑尊心里也会埋下一根刺的。”

卿崇元正想答应,卿子邺却声音凛凛的严辞拒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飞渡出了名的会骗人,他若存心想要陷害我,自然会把假的说得跟真的一样。反正现场也没有其他人证,他想怎么编造谎言都行。他说得越多,泼在我身上的脏水也就越多,越发难以澄清。像这种空口无凭的话,就不要再说出来污我声名了。”

“如果我说——我有证据呢?”

云飞渡两道冰冷的目光在卿子邺脸上用力擦过,蕴含着一种比刀锋还要尖锐的力量,让他有一种自己即将被开膛剖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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